殘忍、血腥,淩風這一手段無疑令堂下之人無一不是瞠目結舌。立國祭天誰人不是畢恭畢敬,生怕惹怒了天意,降下責罰。沒有人想到淩風竟會出此下策,近萬顆人頭瞬間滾落,祭壇之上,血色已經掩蓋了所有的繁華。這一刻,淩風不在神聖,參雜了血色的彌漫,淩風更像是一個魔君,自萬丈地獄中蘇醒、站起。
台下的喧嘩已經戛然而止,血流之聲此時竟然都是清晰可聞。好在台下之人都非平凡之人,這種場麵雖然並不多見卻也能夠勉強壓製下去。
閉上雙眼,淩風嗅了一口空氣中的血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對於血腥之味淩風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反感,反倒嗅著腥味能夠讓他在煩亂之中尋求到一絲絲的安寂。“難道就連自己都變了...”暗暗自語一句,淩風苦笑出聲。
“獻祭已成,祭天已盡,望天垂簾,誠降福澤,惠及萬生...”
“臣等拜見王上,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拜見王上,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願吾福澤與卿同勉,願吾之誌萬民共擁。”揮手喚起眾人,淩風已經重新登回了祭壇之後的王座之上。空蕩的祭台,巨大的王座豎立其中,伴隨祭壇祭物,金色的王座宛如神跡一般,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王座之上,五爪金龍盤旋而上,龍角挺立,似有淩天之誌,龍口微啟,宛若龍嘯九天。風聲輕和,穩坐王座之上,淩風如神祗般,指點江山,傲視群雄。
戦山高峰之上,兩道人影仰天長笑。風卷衣衫,二人卻宛如感受不到涼意一般,放肆的大笑著。
“影子,你說我淩雲揚此生能夠生的如此之子,此生還應有憾麼?”停下笑聲,淩雲揚回身看向身側的暗影,冷峻的麵容上不知何時已經有淚水滑落。
“值了...”沒有理會淩雲揚,暗影自語道,像是在對回應,有仿似在對自己述說。“淩風是個不錯的孩子,有他在世,竹箜國再無大礙,你也可以安享晚年了。至於他的愁,就讓我用這把老骨頭來了結這段恩怨吧。”提起這段仇恨,暗影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暗影一生無子,南宮星辰便是他唯一的希望。可是十八年前他的最後希望破滅了,破滅的不單單的是希望,更是他最後的親情。為了仇恨,他允許自己苟活了十八年,為了仇恨,他一個人孤苦了十八年。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刻了,隻要事情結束,他的一生也便會重新回歸寧靜,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世間一樣。
暗影笑了,再一次放聲的大笑,在笑聲中,淩雲揚聽到了其中的寧靜,其中的苦澀。“放心吧,他不隻是你的心結,對於我來說,他同樣也是,我不會放棄的,那算是賠上了自己的性命...”話並沒有說出口,但淩雲揚卻在自己的心中述說了千百遍。有些話需要的是自己心中謹記,浮誇的言語,淩雲揚並不需要。
曆時半月的祭天大典終將結束,淩國成立之勢已經勢不可擋,碩大的淩字國旗高立山端,直插雲霄。相對於觀禮的眾人,浩渺樓的手段就如同一個小小的插曲,還未開始便已經隨風飄散。整個祭天大典唯一令人震驚的便是淩風的血腥手段,殺伐果斷,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萬人屠戮就如屠雞宰鵝一般,毫不猶豫。這一次,他們記住了淩風,同樣的也記住了淩風的殘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