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下徐明的行程,淩風隨即喚來了張元,沒有多說什麼客套的話語,隻是在張元的耳邊輕語了幾句,張元便匆匆離開了淩風的大帳。
一連三日,淩軍每日行軍皓龍城城樓之下進行聲聲怒罵,卻從不與皓龍城守軍進行任何交戰,隻是在皓龍城盛怒之際,準備出兵之時,淩軍卻又恰好準備離去。
皓龍城內,龍天涯一把摔碎了手中的名貴瓷器,聲色俱厲。“淩國這幫雜種,他們真當我龍天涯好欺負不成,他們真當我好欺負不成...”
“龍將軍息怒,”站立起身,一個男子徑直攔下了盛怒的龍天涯,“龍將軍,淩軍此舉用意也正是為了激怒龍將軍,若是將軍真的一怒之下怒開城門,才是真正的中了淩軍的奸計啊,屆時我皓龍城丟失事小,可隨著皓龍城的丟失,整個浩然必定都將麵臨淩軍的鐵騎之下啊。”
回身怔怔的望著出言的男子,龍天涯眼眸中流露著嗜血的光芒。看著龍天涯冷酷的模樣,出言之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皺了皺眉頭,男子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神色變得堅定了下來。
淩軍駐軍之地,淩風正與大帳中靜靜的閱讀著又關龍天涯的一些相關文獻。這些重要的資料,都是王虎自浩然內部收集而來,費了不少的周折。不隻龍天涯,整個浩然朝政中,所有官員的相關資料都在此列。
“稟報王上,張元求見。”張元的聲音在大帳外響起,打斷了淩風閱讀的思路。
“進來吧,”放下手中文獻,淩風抬頭看向了張元,“怎麼,龍天涯有動靜了?”
“沒有,”搖了搖頭,張元徑直走向了淩風的麵前。“王上,已經三日的時間了,我軍每日三次城樓之下大肆羞辱,可龍天涯卻如同沒事人一般,任憑我們辱罵。王上,屬下不知,我軍如此行事究竟所謂何事啊,要知道我軍這次前來東洲也不過帶足了半月的糧草,若是再不加緊進攻,恐怕...”
“我知道,”沒有任憑張元繼續說下去,淩風出言打斷了張元的喋喋不休。張元此人什麼都好,隻是可惜耐心不足,沉不住氣,這若是在旁時倒也沒有什麼,可是這是戰爭,戰爭拚的便是耐心,消耗。
“軍師,這幾日,皓龍城中可有什麼動靜?”
“動靜?並無什麼大的動靜啊,前兩日,皓龍城守軍麵對我軍挑釁偶爾還會激憤,可是到了今日,皓龍城守軍反倒如同習慣了一般,任憑辱罵,也沒有絲毫的動靜。”
“看來確實不在啊。”莫名的,淩風嘴角浮現出一絲的笑容。三日之前,與其說是張元勸說淩風取消了計劃,倒不如說是淩風自己改變了原有的計劃,而一切的原因也皆是因為那份質問之書。
看到書簡上的落款,淩風心中便一直存有疑惑,若是真是東方諾感到了皓龍城中,那淩軍與皓龍城一戰勢必會更加艱難了很多,倒不是因為東方諾謀智遠超龍天涯,而是因為二者身份不同,東方諾的出現勢必會帶動更為強大的士氣,與此同時,東方諾的身邊,正是浩然國重點的防禦所在。
回書一份,淩風即是為了做出自己的回答,同時也是為了確認東方諾是否身處皓龍城。
“軍師,是時候行動了。”望著有些愕然的張元,淩風冷笑的說到。“三天的時間,想必已經足夠讓他們放下戒心了吧,安排下去,今夜子時,淩軍分三方同時進攻皓龍城,瞿溪主打東門,西門便煩勞軍師了,至於北門,我親自掛帥出征。”
“王上,此事需不需要召集諸位將軍共同商議啊,皓龍城畢竟不是尋常小城,若是...”
“住嘴...”冷喝一聲,淩風打斷了張元的話語,眼眸中不時的流露著道道寒光。“軍師,我希望你記住你的身份,皓龍城既然在強大也不過是個邊區小鎮,可他要麵對的是我整整八十萬淩軍,怎麼,難道你認為我淩軍還比不過他浩然軍隊不成?”
“屬下不敢,”驚慌之下,張元忙退後兩步,直直的跪倒在地上。“王上恕罪,張元隻是一心擔心王上安危,擔心淩軍安慰罷了,更是沒有半分擾亂軍心之意,還請王上明察秋毫。”
看著地上誠惶誠恐的張元,不知何時,淩風的嘴角早已浮現出了一絲的微笑,但卻一閃即逝,根本未等張元看到,淩風便已收回了嘴角的那麼笑容。撇了撇嘴,淩風故意裝出了一副嚴厲的神色。
“軍師,我希望你記住,身為一國軍師,無論何時都要記得要有自己的魄力和膽量。戰事不同常事,很多戰事勝利的機會卻是在分秒之間的,所以我們要更懂得去珍惜把握,一旦錯過,可能再也沒有了同樣的機會。”
“當然,有些戰事我們是根本看不到機會的,無論勝利還是失敗,我們都沒有完全的把握,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們要做的不是退縮,還是勇敢的迎上去。狹路相逢勇者勝,如果連狹路相逢的膽量都沒有,我們又何嚐勇者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