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終會熄滅,再冷靜的人也會有感性之餘,可是隻要二者相輔相成,諸事皆利。
傍晚,夕陽西下,圓月緩起,幽靜的月光在晚霞的承托下顯得更加的幽暗、深邃。夜空繁星點點,空氣中不是吹來一絲薰風,燥熱的天氣,就連夜晚也帶不來絲毫的涼意。
月光下,三人仰天而視,望著點點星空,彼此不言。
良久,淩風才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天之大,如攀高峰,竭力攀爬,卻永無止境。”
聽聞淩風言語,二人盡皆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靜靜的沉思著淩風話語中的寒意。“你們可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執著的爭奪著天下麼?”
沉思片刻,張元搖了搖頭,卻又出言道,“王上心懷天下,心懷黎民,爭奪天下,為的必然是著天下的黎民百姓。”
“這隻是一方麵,但,我的初衷卻並非如此。”
“男兒自當征戰沙場,馬革裹屍。王上此舉,定然是為了征戰千裏,萬邦來朝。”身為將士,瞿溪自是站在將士的角度,看待一切。
淩風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二人所言,的確是自己的夢想,但卻是前生,而非今世。前世的淩風位極人臣,身為朝官,自當體恤百姓黎民之苦,身為將士,自然為朝征戰,策馬揚帆,遠征四方宵小。而今世,這些願望雖然依舊存在,但冥冥之中,卻也已經淡化了許多。
再次抬頭望向天空,淩風用手直直的指向漫天的星辰。“這些繁星,雖靚麗、璀璨,但卻一閃而逝,繁星眾多,若如眾星一顆,遲早也會泯然眾人矣。圓月,雖永恒,但卻變化陰晴圓缺,為人如此,並不完美。朕這一生,經曆了太多太多,有些經曆,遠遠要比你們所看到的更加坎坷,更加離奇。是故,朕這一生,不為人,不為己,隻為天地,朕要與天鬥,鬥這一生榮華、鬥這一世逍遙,你們,可願跟隨著朕?”
“微臣自當竭力。”望著仰天長歎的淩風,二人鄭重的躬身而拜。
浩渺元年,淩國建國七年,伴隨著一紙討伐文書的發布,整個浩渺大陸再次陷入征戰。
建國七年,三年外戰,建立淩國歸屬。一年內戰,穩固國內政局,三年休養,整個淩國格局都已經煥然一新。
彼此休養三年,這三年之期是淩風與呼延霆曾經共同定下的盟約。三年雖短,但卻已經足夠完成許多的事情,三年的變化,整個淩國已經有了位列強國的一席資格,百姓富庶,國庫充足,三年一戰,這場戰役,二人彼此盡皆沒有忌諱,更沒有退路。
呼延霆獨占東西二域,而淩國,卻是雄霸南北二洲,天下五洲,二人已獨得其四,這最後的戰場,二人自然放在了最後的角逐之上,中州。
中州原本位屬浩渺樓的勢力範圍,可因為當年一戰,王玄身死,浩渺樓早已在這浩渺大陸上煙消雲散,中州之地,自然也就成為了無主之物。對於中州,二人盡皆有過收複的心思,王玄身死,淩風原本就可憑借著青蓮聖女的身份及威望獨占中州的。隻奈何呼延霆又怎麼可能放棄這塊沃土,若是讓淩風拔得頭籌,二人決戰之刻,呼延霆定然難以以二域之地對戰淩風三隅,二者僵持不下,故中州才會最為無主之物,成為最後的決戰之地。
中州沃土,相較於其他四隅,中州的發展無疑是最為優秀的,有著資源、交通的便利,中州之地已經是整個浩渺大陸最為繁華之地。對於這塊肥肉,二人自然都不肯輕易的放棄。
南隅淩國,大殿之內,群臣整齊劃一的並立兩側,文武百官無疑缺席,站在前排的,正是張元、瞿溪等人。
“近來戰況如何?”看著前排的百官,淩風淡然問到。中州之前早在一月之前便已開始,隻不過,現在雙方依然隻處於試探階段,並無實際進攻罷了。
“回王上,中州之戰。現在看來試探階段已然結束,就在昨天,呼延大軍突然派出五十萬大軍奇襲我軍城池,我軍守將雖然奮力守下了城池,但十萬守軍也隻剩餘三萬了,尚有戰力的,已經不足一萬,臣已派人通知秦將軍,請秦將軍火速援救了。”
“嗯,有斌兒在,守城應該無礙了。”衝著瞿溪點了點頭,淩風並未有任何的表情變換。戰役便是一場沒有死亡便不會結束的血跡,戰役,流血是必然的,同樣,犧牲也算是理所應當。雖然心疼著七萬士兵,但淩風知道,這,就是必然,哪怕自己做的再好,也會有人不斷的離去。“瞿將軍,明日,你動身前往中州吧。”
“是,微臣遵旨。”躬了躬身,瞿溪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王上,臣還有一事。”待瞿溪退回,張元斜跨一步,走出陣列,“王上,密探來報,三日前,呼延霆親自設宴邀請了整個中州的富甲豪紳,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去了宴席,微臣以為...”
眉頭一皺,淩風隱約間感到有些不妥,呼延霆為人一向嚴謹,對於這種招攬行為,呼延霆一向不喜為之的,可現在的行為...,“軍師,你可知曉中州之地這些富甲豪紳的領頭之人是為何人?”
點了點頭,張元自懷中取出了一份密函,遞於了侍衛,“王上,據密探來報,為首之人為一中年男子,姓莫名城,此人原本並未中州之人,隻是此人商業天賦真可謂天下獨有,至中州短短一年,此人便依靠著自己的商業天賦在中州小有名氣,三年時間,此人已經晉級為一級富甲名流,店鋪遍及整個中州,五年時間,此人站穩了中州第一的富豪的名頭,據傳,此人財富,絕不小於任何一個帝國,真正可用富可敵國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