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炙熱的烤著大地。
南宮連凱啪的一下關上車門,然後眯了眼睛,抬頭看了看頭頂火辣辣的太陽。歎了一口氣之後,他開始邁開大步朝前走去。頎長的身形,英俊的外貌讓他成為路人側目的對象。但是他仿佛置若罔聞,繼續朝前走。
終於。南宮連凱拉開“午後時光”的雙開門,頓時一股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是咖啡豆的香氣中夾雜著多種不同的香水分子,其中有一味香他幾乎脫口而出,香奈兒的傾城之魅,前不久剛分手的模特女友最愛此香。他不由皺皺鼻子,聞了兩個多月,不厭也煩了。
今天是老媽Q姐特地安排的相親,時間約在下午兩點。南宮連凱低頭一看,已經兩點五十七分,遲到將近一小時。女方該是早走了,他心裏暗暗自得。本來就對這種所謂的相親不感冒,奈何敵不過Q姐不厭其煩的嘮叨。臨出發前,老爸一個電話叫過去,為了公司之前一個重大項目的細節問題,嘮叨了半天。他自然是十二分的樂意,雖然老爸的嘮叨很恐怖,可是與無聊的相親比起來,他寧願選擇前者,至少老爸還是個可愛的老頭呢!可是這樣一來Q姐安排的相親肯定要泡湯了,回頭她問起來有老爸在前麵擋著,自然禍及不了自己。但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全的,所以他打算到約好的咖啡店裏現個身,然後去電影學院接剛認識的女友吃飯,晚上去老四新開的酒吧坐坐,十二點以前回家向老媽彙報相親情況。
咖啡店麵積不大,擺了十來張桌。大概是因為不是周末,粗粗看過去,隻有三四桌有人,而且貌似沒有獨自坐著的女人。他嘴角不由微微上揚,轉身就要離開。一個穿著天藍色製服的女服務員叫住他:“是封先生嗎?”他回頭,上下打量她,然後挑眉笑道:“有什麼能為你效勞的嗎,小美女?”充滿磁性的嗓音,配上那足以顛倒重生的笑容,真是一個千年禍害!才二十歲不到的小女孩又怎會是他的對手,果然女服務員臉頰菲紅,眼睛也不敢上抬,直接將一張紙條塞到他手裏,指了指了角向海落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鼓起勇氣說:“是……是坐在那裏的穿鵝黃色大衣的客人讓我交給你的。”說完不敢停留,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他的身邊。他抬頭朝著她離開的方向揚揚手:“謝謝你啊,美女!”那個女服務員低著頭背對著他站在服務台前,倒是身邊幾個穿著同樣製服的女孩子嬉笑著暗暗用肘捅她,不時偷看他幾眼。
南宮連凱手中是一張很普通的白色便簽紙,上麵寫著:“我一直在等你,雲菲。”字不是很好看,卻是方方正正的。他順著服務生的指示果然看到一個穿鵝黃色大衣的長發女子坐在角向海落裏,正衝著他笑。此時再離開顯然已經不行,不光顯得無禮,老媽那邊也是過不了關的。他整整衣服,揚起嘴角,朝她走去。
“蘇小姐?”
雲菲站起來向他伸出手:“你好,南宮連凱先生!”。
臉很小,眼睛卻很大,看起來水靈靈的。頭發很長,披在肩頭,個頭中等,恰好到他的肩,整個人看起來很乖巧。南宮連凱第一眼就給她打了分,雖然離滿分還有差距,可是也算過得去。他也伸出手,握住她的:“你好!”手很柔軟,仿佛無骨一般。南宮連凱又給他加了一分,女人瘦一點兒看起來不錯,碰起來就不咋地了。
坐下後,他喚來服務生點了杯拿鐵。那侍應臉頰泛紅,他看著奇怪。待聽她說了句“先生,請稍等。”他才記起這便是剛才逃跑的那個小女生了。他不懷好意地朝她眨眨眼,“美女,我等你啊!”小女生再次麵紅耳赤地逃跑,他哈哈大笑。原來生活無處不有趣,關鍵要會找樂子。
南宮連凱笑著轉過臉,卻看到坐在對麵的雲菲正癡癡地看著自己,準確的說是看著他的眼睛。南宮連凱不是沒被人看過,和各種各樣的女人交往,幾乎沒有人能不被他的臉蛋迷惑。她們喜歡勾著他的脖子不厭其煩地問“阿凱,你會愛我一輩子嗎?”“你會一直對我好嗎?”彼時她們眼中流露出的是癡情、害怕還有哀求。可是這個女人不同,她的眼睛很亮很深,像是盛著一汪泉水。他在她眼中讀到的是狂喜、是深情、是希望。他不能理解一個剛剛見麵的女人,怎麼會對自己有這樣複雜的情緒,而且她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反應,她隻關心他的眼睛。她的眼神,讓他覺得他也應該這樣看著她,就像一對深愛彼此情侶一樣。
可惜她對著的是南宮連凱,是花名滿天下的浪蕩子。他何嚐被女人的迷惑過,對他而言女人所謂的故作不在意也好、裝作深情款款也罷,隻不過是她們想要成功征服他的伎倆而已。他最討厭耍心機的女人!
“蘇小姐還要盯著我看多久?“
雲菲伸到一半的手停下來。她吸吸鼻子,道:“不好意思,你的眼睛很漂亮——很像我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