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大木在夜色中變得影影綽綽懸崖之上的風也強勁的駭人。袁寶兒自山下摸索上來,她抿著唇不安地左右尋找著。
“咳!”懸崖邊傳來一聲輕咳,隱隱還帶著一絲細小的輕哼聲。
寶兒知道他們兩個人,一人身上捆著一根不算太粗的麻繩。岌岌可危的麻繩仿佛隨時都會斷裂一般,陸龜和暗影都麵露疼痛之色看來兩個人目前肯定是不好受的。
她驚呼一聲後立馬用手把嘴捂住,滿目焦急神色的袁寶兒白嫩的額頭溢出細細的汗珠。
她咬牙試圖伸手把兩個人拉上來,可是一個肩不能抗的郡主又如何可以拉動一個人的重量。“我想想辦法,你們可要穩住!”袁寶兒放棄徒手拉起兩人的念頭,她環顧四周找尋著可以解救兩個人的辦法。
“咳咳咳。你別急會有辦法的,瞧你急成這副模樣。”事到如今陸龜竟然還可以揚起笑容寬慰袁寶兒,好似吊在半空之中的不是他本人。
一旁的暗影難得的放鬆了臉部肌肉,目光柔和的看著袁寶兒。她開口久未喝水的嗓子沙啞無比,“我們還能挺一陣子。”
聽著兩個人無事人的樣子,袁寶兒心中苦澀又夾帶著微甜。她把滿腹欲說的話全部咽了下去,山穀吹來的風涼爽的拍在了臉上,吹的袁寶兒心湖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好啊,都齊了。大戲也可以開始登台了。”清脆的擊掌聲自袁寶兒身後傳來,枯枝落葉被踩踏的脆響哢吃哢吃的猶如重拳擊打的三人心髒上。
隻見一個黑衣蒙麵首領模樣的男子信步走來,他出現的恰逢其時不禁令幾個人汗毛豎起。他不管袁寶兒三人作何反應自顧自的說著,“我們的戲子都就位了,好了現在開始吧。”
黑衣蒙麵人走進袁寶兒眼角含笑的湊近她,袁寶兒握緊手掌下意識的閃避開。“你看看我手中的鎖鏈,這是兩個選擇,一條是他的命一條是她的。”他無視掉袁寶兒的抗拒揚了揚手中的鎖鏈。
袁寶兒順著他的手,看到連著兩個人的鏈子在他肆意的抖動之中晃蕩的更加劇烈。暗影猝不及防的撞擊在了崖壁上,她悶哼一聲。
之前還算是溫柔的穀風突然變得強烈起來,呼呼作響的風聲猶如萬鬼厲聲尖叫般吵得人腦袋生疼。
“你要做什麼?!”驚疑不定的袁寶兒防備的望著他,高高豎起的柳眉顯示著主人家的憤怒之情。
“你說笑了,我可不能做什麼。能夠做些什麼的是你呀,你隻要回答我你選哪一條。”他全身上下裹得隻剩下一雙漆黑的眼睛露出,這雙眼睛就像一把毫無感情的利刃紮進了袁寶兒的腦中。
袁寶兒突然想通了什麼,一雙美目噴火的望著他手中的鎖鏈。“你有什麼目的,為何要針對他們?!”
黑衣蒙麵人笑而不語,他隻是抖了抖手,鎖鏈在其手中好像個沒有意義的小兒玩具一般。袁寶兒緊張的望著他,背上不自覺的冒出了冷汗。
月亮已經懸停在了頭頂,四周的小動物都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全部縮在自己的小握中瑟瑟發抖。
“我給你的時間夠多了,你想好了嗎?你選這條,鏈子拉著的人就會嘭在山下摔得麵目全非。而另一個人就可以得救,怎麼樣好玩嗎?”黑衣人拿著撚著鏈子戲謔的看著袁寶兒,他對於手中的人命沒有絲毫看重。
寶兒還未開口,吊在懸崖的陸龜放肆的笑出了聲。“哈哈!你個賊子還玩這種幼稚小兒的遊戲,我呸!你還有臉為難一個女兒家,不要臉的醃臢玩意!”陸龜笑的肆意,大笑間扯到傷口小聲的哼了一句。
黑衣麵具人麵色不悅的看向陸龜的方向,隻見他暗自深吸口氣故作不在意的說道,“北齊清遠候死到臨頭了還是改不了你這紈絝的樣子,你還是省省力氣好好想想自己的遺言吧。”
袁寶兒擔憂的看向陸龜,她害怕黑衣蒙麵人會一怒之下索性兩人都給辦了。“我不會選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遮遮掩掩的如何讓人信任!”怒目而視的袁寶兒拚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呼嘯的穀風吹的袁寶兒幹澀的眼睛快要逼出淚水來,臉頰的碎發已經迷住了她的眼睛。她鎮定的撥開頭發,麵色忽而變得平靜的望向黑衣蒙麵人。
“你可要看清楚現在的形勢,不需要你相信我,你也隻能相信我。他們兩個的命可是真真切切的握在我的手中。”黑衣人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他在崖頂踱步。黑衣蒙麵人把玩著手中的鏈子,鏈子叮呤當啷的響個不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