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終南山」(中)(1 / 1)

用力抽回短劍,卻現原本應該死透了的漢子雙目赤紅,像是狂一般扯住了劍刃,不讓6白衣抽身。 WwWCOM

驀然嗤笑,6白衣放開了握住短劍的右手,一個翻折,變掌為抓。他現在真的有些欣賞這群強盜了,起碼還是有些身為反派的擔當麼。

扯著高了自己一個頭的漢子的衣領,左手順勢環住他的脖子,重新握住短劍。6白衣沒有絲毫猶疑,側身一個過肩摔,剛剛好將那大漢當做盾牌。

隨著飛刀被擋下,白衣的少年看著自己身上那絲血跡,微微皺眉,隨後綻放出朝陽般燦爛的笑容。

失誤了?

內心稍微自我譴責了一下那種追求完美瀟灑的強迫症,6白衣抽回短劍,抖掉了劍刃上的血。

調動了體內微弱的內氣,配合騰轉的步法,白衣的少年殘影五分,同樣的寒光同時閃動,就像以人為筆,畫出了一道無比絢麗的劍花。

“曼殊沙華”,是6白衣為自己所創出的劍招所起的姓名,就像他所期許的那樣,這是映照死亡的劍招,見到,便入了黃泉。

當然,這種沒有多少技術含量,隻是憑借過人體質所帶來的度優勢創出來的劍招,赤練仙子是不屑一顧的,她見到這招的第一句話就是“嘩眾取寵”。

在她看來,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也隻有自己救下的這個古怪少年才會做得這麼開心。

可是隻有6白衣自己明白,這並非是自己古怪的趣味,而是一種驕傲,一種期許。

作為一名眼界過實力的穿越者,他必定會有這樣的驕傲,哪怕是毫無意義,我也要擁有隻屬於自己的武功路數。已經擁有了前所未有的優勢,如果還不能做到這一點,不隻能明自己隻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麼?

雖然,混吃等死這種事,聽起來還蠻不錯的。

輕聲歎了口氣,6白衣收起短劍,望著那四個已經逃竄的強盜,沒有去追。倒不是他不想斬草除根,而是他已經看見全真弟子的身影,若是這時候離去,恐怕被汙掉一身名聲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雖然他並不在意什麼名聲,但是平白無故被人潑髒水,誰會樂意呢?

更何況,古墓出身而且被認定是女魔頭的赤練仙子遇上全真教的弟子,那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都是可以預見的。

仔細想來,6白衣決定先製人,他相信自己的口才絕對要比自己的武功高明。

“你們是全真教的高徒麼?此地不是終南山的地界,為何這種剪徑的強人這麼多?”不等那幾個道士問,6白衣就一臉不屑地問道。

他就是有意去激怒這些牛鼻子,隻有憤怒的人才不會去思考,而且一開始就得罪別人的隻有囂張跋扈的浪蕩公子才做得出來。他就是要給這些人留下這種印象,這從一開始就排除了自己是邪道的可能性,並且還可以掩蓋自己的身份。

世人皆知,多金出敗兒。那麼,一個富家的浪蕩子弟學過幾手拳腳,出口桀驁不馴自然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一旦理所應當,自然會有忍讓與包容,更何況,這種理所應當的背後還有孔方兄撐腰,自然底氣十足。

果不其然,幾個牛鼻子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然而他們卻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為的青年道士似乎有些威信,當前站著,拱手道:“公子既然知道了此地的險惡,不如早早歸去,莫要再招惹了強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次或許能夠應付,萬一遇上嘯聚山林的大寇,恐怕以公子如今的武功,性命難保啊!”

得多好聽,實際上也就是在威脅6白衣,讓他愛哪去哪去,別在這裏礙眼。

可是6白衣可不會隨了他們的意,就憑身後車廂裏的那位赤練仙子,幾個三代弟子就敢在他麵前囂張,真是打狗不看主人是誰。

大約是當了多年的單身狗,狗這個形容詞在6白衣眼中大約隻能算自嘲。

心思百轉,白衣的少年搖了搖頭,跳回馬車上,拱手回答道:“遺恨綠苔痕,可憐年歲深。無知朝陽暖,罕聞越龍門。”

山裏的道士大多書讀的多,更何況是全真教。幾個青年道士一聽,頓時心頭火起,四句詩做得不怎樣,可每一句都在嘲弄他們是井底之蛙,這就是6白衣已經大師級別的嘲諷技。

6白衣對於遇上全真門人,早有預料,他也想見識一下名門正派的水準,不僅僅是探一探這個世界的深淺,也是認清自己的位置。人隻有自知,方能進步。

車廂內,洪淩波看著一直端坐的師父,十分好奇。要知道,她這個被稱作赤練仙子的師父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然而直到現在,她都任憑那個浪蕩子做主,沒有絲毫怒色。

怎麼呢?好奇怪。

李莫愁無視了自己徒弟的好奇,她自己清楚為了給6白衣貫通體內經脈,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光是內氣消耗了起碼九成,這可不是一兩個月就能恢複的。

6白衣這種做派,不僅是試探這個世界,也是為了保護她。這一點,6白衣懂卻沒有,她懂也沒有,但是心中卻很安定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