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鳴秋鼓」(1 / 2)

俗事總是紛雜又拖遝,白衣知道自己的提議會讓言和消化很長一段時間,但是他沒有想到,會是在一個月之後。 Ww W COM晚秋十月的末尾,言和才帶著精挑細選的十人過來找他,其中包括那位“忠心耿耿”的李金牛。

習武尚早不尚晚,但是這也不能算絕對。人年幼時,畢竟身軀骨架都未育完成,強行習練武藝,打磨筋骨,很容易留下不可磨滅的暗傷,消磨前程。

而他所要教的,是成的法子。白衣想來,言和來時應該和這些人都起過。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大約也不太相信,白衣能夠拿出什麼高深的內功心法。白衣不指望他們相信,他隻需要他們能夠聽話,這就夠了。

秋風蕭瑟,寒露凝霜,滿地的落葉盡顯淒涼與落寞。言和站在新開辟的校場邊緣,默默注視著,似乎想看明白白衣所要教的,那名為《越女劍》的神奇心法到底厲害在何處。

讓那十人分開站定,白衣一個一個仔細打量過去,那眼光不像是教授學生,而是再看一群待宰的豬羊。是的,待宰的豬羊。他就是無所顧忌肆無忌憚顯露著自己的鄙夷,那麼直接,那麼生硬。他從未過自己要如何去教這些已經讓金人嚇破膽氣的兩腳羊去抗爭,去反抗,他所需要的,隻是他們的屈辱,他們的不甘,他們的憤怒和他們的仇恨。

仇恨是一種能夠鍛造出奇跡的神奇力量,白衣沒有仇恨,但他無比深切地明悟,仇恨是多麼可怕的一種力量,能夠顛覆整個世界的命運。

他麵前擺著一麵大鼓,那鼓大若方桌,隻是擺著,便遮蔽了白衣的身影。鼓槌好似成人手臂,被他緊緊地握在手裏,雖然不沉重,卻被他演繹出了一種沉重的意蘊。越人蠻勇,善法地,奔走逐獵之中,不失猛烈厚重。這股沉重的意蘊在那猿公擊劍圖之中力透紙背,白衣至今,依舊記得當時那種輕靈矯健的動作之中所蘊藏的震撼。

白衣的悟性很好,他能夠感受到那些旋轉騰挪之間的真意,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十人是否能夠看得明白,所以他不能夠直接將猿公擊劍圖交給他們學習。況且,他和這些人又不熟。

人性的險惡,從來都會過是人的想象,所以白衣一直覺得,再怎麼防備都不是錯誤。這個道理,言和明白,李金牛明白,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明白。他們本就不信一個少年能夠拿出怎樣高深的內功,但是畢竟是內功,能夠得到這種東西,也算擁有了改變命運的基點。

閉上了澄澈的雙眸,白衣似乎在感受著什麼,又像是在追憶著什麼。鼓槌在他手中開始律動,像是聽到了之音之後不自然的跟隨著。在場的人除了言和之外,心中都生出了一股荒謬的感覺。

聽奏樂就能夠學到內功嗎?這未免有些太過可笑了吧。

正如同他們所想,奏樂自然不能夠讓他們學得內功,但是樂曲可以調節人的心境,讓他們感受到一些在平時所不能夠感受到的東西。這是白衣所要幫他們入靜的方式,也是培養他們學會越女劍心法的方式,更是,操控他們的手段。

是的,這種方式包含了白衣無比險惡的心思,他交給他們的不僅僅是啟感應的方式,也是控製他們的方式。隻要他們下次聽到這種樂曲,就會不自覺地被指令,而這種催眠方式,也是6白衣自前世帶來的知識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