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行而去的行道之上,一臉肅穆滄桑的中年文士策馬而行,身後的大隊車馬比起前往終南地界之前少了一半有餘。 WwW COM這倒不是因為他贈予白衣的買路財被算多了,實際上是因為那些收到音訊的其他盜匪。
雖然大多數盜匪憑著雲陽商行之前的名氣與如今的依舊未減的人數望而卻步,可是終是有那種不怕死的亡命之輩。
在商行供奉盛堂主還未蘇醒之時,夏管事也隻能夠憑借如簧的巧舌,勸退一批,順便減少損失。
夏管事倒是沒有怎麼埋怨盛堂主當初的決定,畢竟那決定是他點頭同意了的,更何況埋怨也並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商行之後的出行也還是要依靠鐵掌幫的人脈與勢力,他才不會在此時得罪以後得依靠。
所謂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這個時候,他更要頂住壓力,繼續之前的投資。既然已經壓上了身家,又何妨這點兒些許的磨難呢。長年行商的夏管事見過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和形形色色的事,他比那些愣頭青分得清輕重。
他們雲陽商行雖是北地的大商行之一,可是他們並不是鐵掌幫唯一支持的大商行,跟鐵掌幫拉近關係,實在沒有比如今更好的機會了。
更何況,如今這條商路是鐵掌幫所擬定的,其他的大商行也會途經那條被那位少年所掌握的山道,除了鐵掌幫的幫主,別家的供奉又不比他們的供奉盛堂主武功高強,那麼自然也會陰溝裏翻船。
大家都會有所損失的話,他這張老臉還是能夠擔得起這責任的,更何況他是第一個賣那位少年和盛堂主麵子的人,不這人情多值錢,起碼麵子先立起來了,這損失也就沒有看上去那麼驚人了。
他思索著當初商行裏大姐所傳授的生意經,心中默默地計算著這一趟的得失,倒也不算沒有什麼好怨的。
做生意,有賺有虧,才是常理。哪裏會有始終都賺,從來不賠的?就像當初大姐所的,遇到了損失,隻要能夠勇於擔當,盡力挽回的,夏家從來都不曾虧待過這樣的管事。
想起大姐,夏管事倒是覺得,這一趟來之前,自家大姐似乎早有所察覺,早早就叮囑過自己,在終南地界一定要心,最近盜匪有些“猖狂”。
他還記得大姐起“猖狂”兩個字時,那個分外怪異的表情,畢竟一直平靜淡然,智珠在握的大姐露出那樣的表情真真是極少的。
他也是仔細琢磨過大姐的這句話,才敢那麼大方地拋出一半財物予盛堂主做賭的。
對於他們雲陽商行而言,大姐的話實際上比皇帝老兒的聖旨還要有效,在經商做生意這一塊,他家大姐就是雲陽商行的頂梁柱,定海針。
雲陽商行這些年能夠做大到跟鐵掌幫有所聯係,也全都是大姐的功勞。他們商行的管事與夥計,誰不將大姐的名言警句口耳相傳,夜夜默誦?
越想越肯定自己的猜測,這少年高手就算不是他家大姐安排的,也必定和他家大姐有扯不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