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二十章 「我憐誰」(1 / 2)

隔開薄霧的晨光熹微,一場迷霧之後,白衣恍然醒覺,已經是一日夏夜。 Ww W COM身邊陪伴的兩個女孩臉色並不是多麼好看,他知道,她們心中對於烏禪師所的事情還是有所疑惑,可惜他現在還不能為她們解答。

有人沉默是為了遮掩自己的無知,而他的沉默,隻是因為現在,並不是該的時候。

“其實我很想知道,你們到底是如何看我的。”白衣忽然問道。他的目光淺淺如同無暇的清渠,一眼可以望見其中暗藏的些許惶恐。

他其實比旁人所看到,所認為的,更在意家人的看法。因為隻有無關,隻有冷陌,才會毫不在意。

人生是什麼呢?是晚間雲散疏離的霞光,還是弄堂之中翩然不息的人間煙火。

依看著他,忽然笑了。她或許明白白衣的苦衷,可是她何曾見過他這般軟弱的模樣,雖然這個樣子的少年倒是真的很可愛。

起碼,她很喜歡。

“你到底在惶恐什麼?”燭火皺著眉,赤色的眼眸裏麵全是疑惑。她完全沒有明白身邊的這個少年,明明是他自己要摻和到這些事情裏麵的,可是如今惶恐的,卻依然是他。

“沒有力量,當然會害怕。”

白衣揮了揮手,那些淡墨的內氣在他掌中繚繞,像是依稀可以望見的薄霧。

內氣如霧,這是五品的顯相,就算是白衣這種縱之才,重修之後這麼短的時間,也隻能止步於此了。

然而不光光是燭火,就算是吃貨公主,也是完全不相信這樣的借口的。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真的開始怕了。害怕成長,也害怕孤獨。”

此時白衣的笑容很苦,很有苦和尚的神韻,卻沒有他那麼深邃。他隻是淡淡的,像是在提及一件無人問津的事。

看到這樣的表情,燭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些什麼。她雖然痛恨白衣將自家姐牽扯到這些麻煩之中,可是畢竟還是如他所,他們是家人。

揭開塵封許久的傷疤,這種事情,她自然是不想的。

仰望晨光,白衣搖頭輕笑:“其實也沒有什麼,這隻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愁而已。”

“人總會成長,而成長必將經曆陣痛。我隻是在惶恐,這陣痛會在什麼時間,以什麼樣的方式到來。”

“畢竟人不切切實實痛過一次,又怎麼能夠知道自己的成長呢?”

少年的歎息合乎他如今外貌的年歲,可是那一抹不曾道出的憂愁,依舊逃不過依的眼睛。

那是已經暗淡卻又被重新點燃的恒星,雖然延續了自己的生命,但依舊逃不開既定的終結。

萬事萬物,由生到死,由死到生,循環往複,不外如是。

短短的一條石板路,人煙稀少,三個人各自琢磨著自己的心事,也就都不再開口。

沒落老街,舊城古道,徽州道的城當初因為觀音禪院而繁榮,如今因為千裏焦土而沒落,也無外乎一啄一飲,緣自定。

行路到了客棧,卻現有人早已經在那裏候著了,看著那件青衣之上武盟盟主紋飾,白衣自然醒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