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過倏忽一光影,轉瞬而逝。 Ww W COM白虹貫日也是如此,往往就在不經意間,一道白虹就創造了這樣的奇景,然而人們卻始終沒有注意。
哪怕是一柄鏽劍,在這樣的劍意之中,也是可以割裂最堅硬的山巒,可以破碎最柔軟的湖泊,更何況凡人軀體呢。
直來直去,不曾婉轉,迅猛輕靈,不留蹤影。這樣的劍術相比於那一招從而降的熾烈“彗星”,更加令人驚詫。
可惜,這樣詭異莫測的劍術卻被金大王硬生生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當鏽劍的縫刃刺中他的身體,那件金絲道袍驟然撕裂,然而裏麵紫金色的身軀卻剛硬如斯,讓這一劍不得存進。
“蠻厲害的硬功。”白衣有些惋惜,原本還打算留下第三劍的,沒有想到這次的對手確實有些可怕的過分了。不是好剛出場的bss不會這麼難打麼,這遭遇純粹是不講套路的基本法。
坦然收劍,白衣打量了一會兒金大王那一身紫金色的皮膚,然後不得不承認,這一身紫金色確實是很紮眼,很酷炫,是充了錢的vip,他確實破不了防。
“好快的劍,如果不是本大王的紫金葫蘆功大成,恐怕也擋不了這樣快的劍。不過現在,你也該放棄抵抗了吧。本大王已經厭倦了這樣的遊戲了。”金大王眉目裏麵暗藏著森冷的目光,雖然他確實是擋住了那翩若驚鴻的一劍,可是這一劍也令他真正察覺到了某種源自生死的威脅。
一或生,一或死,簡簡單單,卻是格外令人心生悸動,神念枉然。
可是白衣並不打算如他所言,就這樣放棄,他還有一劍,或者,他的手段可決然不止於劍術。不過,糾纏爭鬥到此時,確實也該分出個結果了。
指尖在綢布包裹的劍柄上輕輕彈動,白衣丟下了自己左手上劍鞘。雖然雙手執劍,對於他而言,並不困難。但是劍術終究是一心一意的事,分出了別的心思,自然就沒有了那種漠然專注的意境。
人們常,“不瘋魔不成活”。自然隻有一心一意的劍客,才是最強大的劍客。劍刃割裂了四周的肅風,出了猶如鷹啼的輕嘯,頭頂的烈日燒灼著人心,卻不想頃刻被一道身影所遮蔽。
“要離之刺慶忌也,倉鷹擊於殿上!”
白衣如今就是那隻翱翔於四野蒼穹之上的鷹,他生冷眉宇間無有悲喜,世間冷暖,不滯於心。清淺的白袍隨著肅風飄蕩,不知是往何處落去,純黑的短褐緊隨白衣的身影,像是蒼鷹不羈的翎羽。
金大王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他從未見過如此臻至化境的劍術,因為這樣神鬼莫測的一劍,刺殺的,是人的心。
常常會有賢者思索,究竟肉身的死亡是死亡,還是心智的死亡是死亡,然而對於白衣而言,這兩者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凡人終究是脆弱的,無論何者死去,都會是真正的死亡。
在周圍的雜魚們的圍觀之下,交戰的雙方似乎都身處凝滯的時光之中,他們驚訝於自己竟然看到了某種驚詫莫名的幻覺。他們竟然看到了從那個白衣的少年眼中,一隻蒼鷹翱翔而出,硬生生撞進了金銀大王的軀殼之內,令人不由得渾身戰栗,心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