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的飛雪都化作了別樣的虛無,所謂的時光冷徹,便是地之間諸生靈全然靜默,無所思,無所想,無所逃離,無所躲避。 Ww W COM
白衣並不曾喘息,也不曾遊離過自己的目光,他就這樣定定地看著那些被時光所靜默的人們,絕然出一聲喟歎。
“世事洞徹如棋,世人皆是棋子而已。你所謂的掙紮,又在何處?”
不曾有人應答,也不曾有人駁斥,白衣的劍輕輕巧巧地穿過牛百萬厚實的胸膛,手腕翩然扭動,就是割裂與分開。墨水嘲諷他喜歡做冰雕,那隻不過是他給將死之人留下的一點尊嚴而已。
世間,死生之事大矣。既然都已經能夠控製自己的劍,為何還要去羞辱別人,他沒有這樣的愛好,也並非這樣的人。
他於這世間無所求,卻安然希望一切自由安好。不過,這終究是無人可以做到的偉業,哪怕窮盡無數人的一生。因為在你的對立麵永遠有數不盡的敵人,善與惡在宏觀的意義上皆是等量的,因為無窮永遠不可能大過無窮。
“有人經常會問我,你想要什麼。我覺得那是別人強加給我的意義,我不喜歡這樣的問題。因為這世間並沒有我想要的,隻有我不想要的。而我不想要的就是被人束縛的不自由。”
麵對特使已經全然僵硬的身軀,白衣貼著那張麵具,無比接近地直視著那雙蘊含著怨恨、惱怒與恐懼的眼眸。
她會怨恨,自然是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怨恨白衣的強大,脫了她所掌控的範圍。她的任務是失敗的。
她會惱怒,自然是惱怒自己的無能為力,惱怒白衣的不恭敬,對於至高無上的帝王沒有半分應有的畏懼。她的任務便不存在成功的基礎。
她會恐懼,自然是恐懼自己的無能為力,恐懼白衣的殺意。她無比清楚麵前的這個清清白白的少年,殺起人來,真的像傳中的一樣,從來不眨眼睛。他是一個真的會殺人的人,而且從來不手軟。
麵對這樣的人,有誰能夠保持平靜如水的心態呢?
“你究竟想做什麼?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啊!”特使歇斯底裏地厲吼著,她的雙手無端地簒緊了,手掌心的汗水像是泉水一般流淌溢出而下,也許這不僅僅是汗水,還有從臉頰之下滴落的淚。
平靜地微笑著,白衣出了自己的意思:“依是我的妻子,這是已經定下的名分,所以我不想有什麼七月試了。她不是一件貨物,不用待價而沽。”
“這是威脅麼?”特使咬牙切齒地問道。
白衣則是給了她一個無比肯定的答複,他歪著頭,笑著:“沒錯,這就是我的威脅。神境之下,沒有我殺不掉的人。無論他是皇帝,還是別的什麼人物。”
“你這逆賊!”特使的聲音有些微弱,卻還是堅定地傳遞到了白衣的耳朵裏麵。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現你們這些人,從來不明白什麼叫做好好話。我從一開始就過了,我是從來不吝嗇殺人的。從**上消滅自己的敵人,是最根本的解決方式,從沒有一個方式比它還要便捷快。”
“你會後悔的。”
“我從來不會後悔,哪怕最後的結局是悲傷的,我也絕不會後悔。有時候,人總是要堅持著什麼東西才算是活著。你們堅持追逐名利,而我的堅持則是不後悔。”
“其實,你挺漂亮的。我知道,可惜,我已經有妻子了。”
白衣的語調萬分淡然,像是和老友告別。他對於那種仇恨的眼光熟視無睹著,像是麵對一隻並不會去在意的獵物。
“這樣做真的好嗎?”緣木雖然沒有阻止白衣的行為,但還是表示了自己的擔心。她並不太能夠理解白衣的所思所想,但是她無比明白自己的立場。她從前站錯過一次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也隻是個凡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