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好比一灘無端被風吹動的春水,無端地掀起了萬丈的波瀾。 Ww W COM
而麵對自己麵前的那些人,白衣眉目間隱含著某種茫然的悲憫,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再多愁善感什麼。如果花要落去就讓它落去好了,同理,如果人非要自尋死路就讓他們自尋死路去好了,一切不都是理所當然的嗎?
人作死就會死,這不是正理麼?
“你們就這麼自信,或者你們就真的不怕死麼?”鏽劍隨手直指,白衣的少年麵對大路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看著他們氣勢如虹的模樣,看著他們人多勢眾的囂張,看著他們即將迎接的死亡。
“牛哥死在你手上,我們自然是要找你報仇的。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那麼敢不敢一個人了結這段因果呢?”賊眉鼠眼的領頭者袖手而立,他一身破蓑衣,顯得很普通的模樣,隻不過旁人與他之間的距離早已經明了他的地位。
十二山寨之,鼠老大,九品圓滿。
“好啊。”
“如果你害怕的話,叫上洛府的四神君也是可以的,反正你一個我們也是十一個一起上,你一群我們一樣是十一個一起上。”袖著手的鼠老大顯然想好了一大串言語準備將白衣服,但是全然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的狂妄的少年真的就一口答應了。
“你、你、你,你竟然答應了?你不是自己已經看破了我們的計謀了呢?”鼠老大有些狐疑,這種反常的爽快反而令本性多疑的他驟然止步不前。他雖然聽聞過6白衣的事跡,也研究過這少年狂妄囂張的個性,可是他之前也隻是認為那不過是少年為了掩蓋自己的心思而做出的表象而已,可是現在倒是讓他有些不確定了。
聽得這話,白衣籠著自己稍微有些長的廣袖,然後掩蓋在自己的劍上。他實在有些不明白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都已經鑽研過他的性格了嗎?正所謂空穴未必來風,那麼就算他表現得狂妄一點,又有什麼不對呢?
“看穿了是一回事,選擇踏不踏入這樣的陷阱又是另外一回事。一條溪,對於螻蟻而言是無法橫渡的深淵,可是對於巨獸,不過隻是一條溪而已。我選擇了直麵這樣的陷阱,自然是因為我覺得,你們對我全然沒有什麼威脅而已。”
聲音雖輕,聽在耳中震耳欲聾,這份充斥著狂妄的話語才讓他們真的認識了麵前的這個所謂的白衣少俠。他不是傳聞之中的狂妄而已,他是真的就從來沒有看重過這世間的一切。
“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什麼好的了,兄弟們,上吧。他想死,我們就成全他。”
鼠老大顯然是很謹慎的一個人,但是他並沒有落在他的那些兄弟後麵,他自信自己是九品圓滿,就算沒有對方那種無視品階的強,但是也絕對不會連一招都接不下。而這個時候,他這個老大的確是應該做出表率的。
以生肖為名號的盜匪頭目們,跟隨在鼠老大的身後,雖然他們有些並沒有多少名氣,但是能夠和鼠老大並稱,沒有全然被吞並,也表示著他們也是上三品的高手了。
赤色的氣勁縈繞指爪,血色淋漓,跟在鼠老大身後的那一個卻搶先攻了出來,這一抓,便是他引以為豪的“血龍爪功”,摧碑裂石,不在話下。
群匪自然是容易揮群攻的優勢,他們經常這麼做,自然配合默契。這一爪襲來的同時,一條碧青的長棍也開始掃向白衣的雙腿,兩方夾擊,意圖十分明顯,就是要讓白衣顧頭不顧腚,做出選擇。
然而麵對這樣淩厲的攻勢,白衣卻隻是笑,籠在鏽劍之上的衣袖驟然揮起,遮蔽了一片緊盯著他的目光。漫蒼穹如白袖,然而一道無比鋒利的銀光卻從這白袖之下猛然鑽出,散落一地秋霜。
霜意凝結著白衣所行的路徑,在那一爪一棍之間,硬生生削除一道一往無前的空蕩來。你們知曉我的劍刃鋒利,可是你誰知道,它究竟鋒利到了一個什麼地步呢?就算是氣勁環繞的指爪和長棍,又能夠阻礙幾個呼吸的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