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八十一章 「白毛鼠」(1 / 2)

遠去十裏長街,七分夜色入眼,白衣倒是真沒有笑,他是真的要請阿綾喝酒,還是喝好酒,正正宗宗的玉街青琉璃。WwWCOM

在禹城徘徊的這麼多,他也不是全無所獲,起碼多少找到了一家足以稱道的酒肆。不過店家白營業,在夜晚時,卻關了矮門,尤為僻靜。

“過來坐。”於街邊一棟高樓之上,白衣熟門熟路地從瓦片之下拎起了一大團包裹。似乎對於帶著阿綾過來喝酒,他是早有準備的。三壇油青色的酒壇,並著油布紙包好的幾塊香氣四溢的鹵牛肉,起來,在依的影響之下,他也開始對於吃,有了些感覺。

單純的借酒消愁,大概沒有了原先那般孤獨透骨的滋味。反而酒足飯飽之後的微醺滿足,才是真正吸引他的味道。

隨手丟過一壇酒,一塊牛肉,白衣看著阿綾將手中長槍靈巧地插入房梁,心中也是讚歎。這一手舉重若輕,也是不帶半分煙火氣的資啊!隻不過,看起來,對於她自己隨身的這杆大槍,她倒是真不怎麼在意。

“你們到底打算做什麼?”阿綾雖然是跟著白衣一起過來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半點疑惑都沒有。事實上,她的心中猶如煙霧繚繞,無數疑惑不解,難以放下。

“你倒是比龍牙接受得要快得多,難道你不知道那隻不過是一段虛幻的記憶麼?假的東西就是假的東西,何必一直記掛在心裏呢?”白衣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牛肉,那副饕餮的模樣倒是將這段傷感悲涼的話語,衝淡了幾成。

紅色甲衣的阿綾隻是偏過頭,冷哼了一聲:“沒人能夠騙得過我。”

“年輕輕輕大話,是要被人打臉的。”白衣大抵是嗤笑,但是他的眼中確實羨慕的成分居多,“堅信自己的決斷,這樣也好。就怕看透了一切,卻眼高手低,什麼都沒有意義,做了是錯,不做也是錯。猶疑不定之間,就把自己陷了進去,再也拔不出來了。”

“你的是你自己嗎?”阿綾三兩下打開手中醬牛肉的油紙包,學著白衣的樣子狠狠咬了一口,也沒有顧及什麼女兒家的矜持。如果言和身上是帶著冰霜一般的英氣的話,她身上的氣質就是無所顧忌的烈火。

愛就愛得灼烈,恨也恨得灑脫。不管什麼事,先做了再。

然而白衣卻是在笑,笑阿綾中了他的套路:“其實,我的是你哥。”

“所以,我哥到底是怎麼了,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阿綾不理會白衣的笑,或者她對於這個人是不是的瘋癲早就有了幾分熟稔的感覺。她不清楚她哥和言和到底是如何看待那段猶如身在夢中的記憶的,但是對她來,不管是前世還是幻境,那就是真的記憶,起碼她的那份心情是真的。

“沒怎麼,就是換了一個人而已。”白衣輕描淡寫地著令人咋舌的話,他終於透露除了真相,被他殺掉的龍牙確實就是死掉了,現在所謂的“樂正龍牙”隻是一個雀占鳩巢的偽物而已。

“你什麼!”心火熾烈的阿綾扭身就要抽出自己的長槍,再給白衣戳出幾個透心涼的窟窿。可是轉眼看見他那雙嬉笑著的眼睛,紅衣著甲的阿綾也終是沒有將長槍拔出來,而是悶悶地灌了一口酒,然後毫無疑問地嗆住了,被那濃稠的辛辣味給熏得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