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八十七章 「命途斷」(1 / 2)

月落參橫霜寒,鳴笳斷。Ww WCOM

沒有冤仇的人為何不共戴,不曾交集的人為何決一生死,無他,命途所致耳。

心跳細鳴若鼓,就算心如毒蠍,麵似狡蛇又如何,真正明白了自己毫無生路,自然也是怕的,隻是這怕並不明顯而已。

因為明顯了,就更沒有生路。

“你該動手了,難道其實你也不像自己所的那樣,心硬如鐵,無有恐懼?”就算是死,也要叫囂,虛張聲勢的本能早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裏。

更何況麵前的這人,也不一定真的像傳聞中那樣,無敵於世。起碼,他是不信的。

“我什麼時候過,自己心硬如鐵,無有恐懼的。”白衣嗤笑著,指尖一抹金光閃過,竟然轉瞬將那道寸許的血痕抹成了無物。

“我隻是在給你機會,畢竟我現在,不大想殺人。殺人這種事,做多了,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人死萬事休,你現在還活著,還有的選。不要讓我覺得無趣,那麼就算你逃到邊,也不過是一劍的事而已。”

這一番諄諄善誘,白衣就是在勸降,他看見了對方眼中的動搖,也看到了這個人周身無形的場。毋庸置疑,這個人確實如他所自己所言,是一位神境。

殺人隻是手段,不是目的,起碼白衣不想再懟上一位神境,讓自己的傷沒有好轉的時候。

能夠殺死一名神境和真的再殺一名神境,實際上是不大相同的,就算是瘋狗一樣的皇城司,想要殺死一名神境,也會設計到別人身上,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親自動手。

可惜,他不聽。

亮銀的三股叉已經蒸騰了所有殘餘的血痕,明白了毒物對於白衣沒有半分用處,妖異似蛇的男子也不再抱有那些不切實際的僥幸。

他自己的毒,他當然清楚何時作,既然這麼久了都沒有動靜,自然是真的無用。那麼,就隻能拚死一搏。

滿心的血勇,沒有所謂的身居高位而求安穩,他的奮死一搏,充斥著殘忍和心機。

銀叉正對著白衣懷中所抱著的阿綾,不留任何餘地,既然要下手,自然要得罪到死。無論白衣救與不救,他都占了先機。

足下卷起了一陣風,白衣的雙手依舊抱著阿綾,沒有放開,也不曾彈指化劍。但是阿綾的槍卻一如之前洞穿老農夫胸膛一樣,隨著白衣的氣力,如箭離弦。

頃刻間,銀光燦爛閃爍星漢,朗若日月,又如瀑布飛落,下橫流,離手的槍如何和握於手中的銀叉相抗。

然而白衣隻是稍作阻擋,麵對一名神境,他再如何托大,也不會隻想憑借一杆長槍應對。那不是對敵,那是作死。

內氣於周身流轉,白衣踏著馬鞍,輕身而起,足尖挑動自己的龍淵長劍,出鞘間,便削碎了一片風雨清寒。

霧氣彌漫,地空無。

凜冽的寒意催動了水汽成了濃鬱不散的霧氣,這片迷霧之中,隱匿著動人心魄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