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各施手段
洛木見西門紅眉久久無話可說，心裏估計自己推測的不錯。但是突然想到自己的疑問，當下問道：“這些年西狄國頻頻發動戰亂，不知所求為何？白虎城素來軍威浩蕩，怎麼如今會如此落魄，對付一個西狄國都顯得捉襟見肘？”西門紅眉歎了一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卻也不是你該問的。”
“不是我該問的？”洛木沉吟道：“這麼忌諱，看來應該是什麼秘辛。那我還是不明白，近幾年西狄國不止一次攻破白虎城，可是每一次都是劫掠一番之後便退去，似乎沒有長據的打算。但是西狄國每次攻戰都要損失大量人口，隻是為了劫掠一些貨物，這值得麼？”
“值得。”西門紅眉歎氣道：“西狄國和我國年年貿易，年年虧損。國內一片蕭條，若是不能劫掠布帛茶鹽回去，生活可以說是無以為繼。”
“既然這樣，幹脆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就是，何必還要我等衝鋒陷陣，白白傷亡！再不濟，大不多以財貨賄賂便是，何苦死死征戰不休！”洛木聞言，冷聲道。
“各憑手段！”西門紅眉沉聲道：“不到了迫不得已，誰願意低頭。”
“屁！”洛木氣憤道：“兵員不足，說什麼各憑手段？料來不過是你們這些達官貴人的妥協之策而已，何必徒自粉飾！”
“那又能如何。”西門紅眉長歎道：“不爭一爭，又怎麼知道自己不可以？！”
“爭？你拿什麼爭？”洛木怒道：“拿這些無辜的士兵去爭？憑什麼！他們滿腔熱血報效邊疆，你們卻把他們當做棋子看待，任人屠殺，你們於心何忍！”
“戰爭本來就是如此。你也是精通軍略之人，如何看不懂這一點！”西門紅眉歎聲道：“不爭一爭，又怎麼知道自己不可以！縱然敵軍軍勢浩大，但我也不會退縮！”
以少對多，是洛木平生最痛恨的戰策。如此戰爭，就算能贏，自己也是損傷慘重，十不存一；與其這樣，反不如舉手投降來的痛快！但是有什麼辦法，總不能這個時候真的開城投降，那樣還不如自殺舒坦！
洛木久久無言，最後隻得開口道：“雖然現在我隻是個小兵，但是也絕對不會心甘情願吃敗仗。這次若是被西狄軍隊打敗，那我也沒有臉再繼續在此地呆下去，不如早點給我一個軍銜，我拿著到其他地方赴任，這樣眼不見為淨，也省得到時候心不甘，情不願，弄出許多麻煩來！”
“聽你的口氣，此戰我軍似乎必敗無疑。”西門紅眉沉聲道：“如此論斷，為時過早吧。”
“不早了！”洛木冷笑道：“我軍不足五萬，敵軍最起碼有二十萬，幾乎是傾巢出動。打了這麼多天，遲遲不見西門墨海從其他地方調兵增援，擺明了不想打贏麼！如今已經是五月下旬，天氣炎熱不堪，戰事久拖不利，搞不好他們下一次就會拚死作戰。到時候，就算二十萬人站著不動讓我們砍，也能把我們累個半死！”
“如你所說，我軍如今確實不利。”西門紅眉沉聲道：“天氣炎熱，敵方少水，若是能夠防守下去，自然可保無虞。隻是如今白虎城久經戰火，已經十分破損，若是敵軍傾巢而動，的確難以應付。”
“這個時候，我有一個法子，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洛木轉聲道。
“你的意思是堵死城門？”西門紅眉反問道。
“這隻是必然一步。”洛木沉聲道：“如今天氣炎熱，多生疾病。若是我們能夠將瘟疫散播到敵方營中，定然可以讓敵方大敗！”
“隻是瘟疫如何可以輕易散播，究竟有失光明。”西門紅眉皺眉道。
“戰事以殺敵為禮。雙方對戰，各憑手段。敵強我弱，若是不出奇謀，必然落敗。再說，下毒散播瘟疫由我實行，有礙天和的也是我，將軍你有什麼可擔憂的！”洛木冷聲道。
“敵軍軍中，定然不乏良醫。什麼瘟疫能夠有這般神效，可以克敵製勝？”西門紅眉擔憂道。
“既然是我下毒，就算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也解不了。不過你要給我找來一些死囚，不要異人，越多越好！”洛木斷然道。
“好，此事我盡快去辦！”
……
話分兩頭，上次大敗歸營之後，冷星沉就沉著一張臉，緊關寨門，絲毫不談戰事，隻是慢慢的等著國主派人前來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