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皇而逃撤出了這間客房,黑暗中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抬起右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別看動手之前李老虎說的信誓旦旦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可畢竟這是殺人謀財的勾當,如果說一點都不心虛,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就在他們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突然一陣輕微的打鼾聲再次傳了過來,聽到了這個聲音的李老虎,眼珠子轉了幾圈,一巴掌便拍在了店小二的腦袋上,同時低聲嗬斥道:“他娘的,這小子發個癔症就把你這龜兒子嚇成這樣了?”
冷不丁被掌櫃的打了一巴掌,店小二一臉的委屈。
“明明剛才動手的人是你,說撤退的人也是你,跟我有什麼關係?”當然,這句話隻是在店小二心裏想想,假如真的說出來,他不敢保證自己掌櫃的會不會一刀砍向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店小二和李老虎再次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客房,來到了皇甫默和月兒睡覺的床前,在得到掌櫃的示意之後,店小二高舉樸刀就要再次砍下去,隻是他剛落到一半的時候,卻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他娘的,你小子到底在猶豫什麼?還不趕緊把他腦袋給砍下來?”
麵對掌櫃的不滿,店小二結結巴巴的說道:“掌……掌櫃的,他……他睜著眼呢。”
“什麼?睜著眼?”說著,掌櫃的急忙看去,結果正如店小二所說的那般,皇甫默果然睜著眼,而且在他的臉上還保持著一種極為詭異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他們兩個自不量力。
不過連續兩次耽擱,時間已經過去不少,而且李老虎也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隻見他一推店小二,不滿道:“他娘的,你管他睜眼還是閉眼,一刀下去,以後就算是想要睜眼也沒機會了。”
說著,李老虎咬了咬牙,二話不說舉起手裏的樸刀直接朝著皇甫默的脖頸處砍了下去,隻是,他並沒有感覺到砍掉腦袋的那種快感,反而從手腕的地方傳來一絲痛楚,緊接著就聽到“砰”的一聲,他手裏的樸刀直接紮在了屋頂的房梁上。
“哈哈,看來四爺猜的果然沒錯,你們這家店果然是黑店。”說著,皇甫默抱著月兒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緊接著月兒掏出火折子照亮了整個房間,隻見李老虎和店小二一臉驚愕的站在那裏,甚至連逃跑的反應都沒有。
“你就是這家店的掌櫃的吧,還有你店小二,這麼晚到訪也不知道給四爺拿幾壺好酒潤潤嗓子,不過很可惜,你拿的酒注定讓四爺嗨不起來了。”說著,皇甫默朝著月兒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目光,不用問,剛才一腳踢在李老虎手腕的人正是月兒。
麵對皇甫默的讚許,月兒輕笑了一聲,露出一絲羞赧之色,不過當她把目光落在李老虎和店小二身上的時候,臉上卻轉變成了冰冷的寒意。在她心裏,凡是要對皇甫默不利的人殺了便是,也就是皇甫默剛才抱著她起來的時候在她耳邊叮嚀了一句“稍安勿躁。”否則,現在月兒恐怕早就對這兩人痛下殺手了。
皇甫默並不知道,在月兒看起來極為柔弱的外表下麵,也有一顆冷酷的心,當然,這種冷酷都是針對那些想要暗中對皇甫默不利的人,好幾次有人想要暗害皇甫默,結果被月兒察覺到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殺了之後,將屍體拋到了離皇甫世家不遠的一座荒山溝澗當中,雖然時候她依舊跟平常一樣,但是那種對皇甫默維護的心思卻是毋庸置疑的。
反倒是那位李老虎,在被一腳踢飛手中樸刀的時候,便意識到這次恐怕是撞了鐵板,他此時十分的清楚,剛才出腳那人無論是從角度還是力度都要比自己高明不少,特別是自己的右手腕至今隱隱作痛絲毫力氣都使不出來,更加確定出腳這人的境界要遠超於自己。在加上之前他已經確認過皇甫默的境界,不由得把目光落在了那位站在皇甫默身邊一副柔弱姿態的月兒身上。
“兩位大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李老虎不該被豬油蒙了心,對兩位下毒手啊,不過兩位大俠千萬要看在我上有九十老母,下有三歲嗷嗷待哺的孩子份兒上,一定要饒我們一命,要不然,你殺了我們等於殺了我們兩家人啊。”
“上有就是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李老虎,你這人可真是睜眼說瞎話啊,難倒你真的以為四爺我的腦袋裏麵都是漿糊不成?”
麵對皇甫默的疾聲厲色,李老虎“噗通”一下便跪在了那裏,一邊磕頭一邊道:“兩位大俠,我李老虎不敢欺瞞,剛才我要是有半句虛言,寧願萬劍穿心而死。”說到這裏,李老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了一下又道:“假如兩位心有怨氣難消,我李老虎願意奉上紋銀千兩,隻求兩位能夠留下小的一條狗命,來日必當為兩位立下長生牌坊每日一早一晚的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