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老夫人略微點了點頭。
她看出了秦氏嚴重的疑惑，開口解釋道：“早年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段交情，她雖是女子，但脾性剛烈，是個重情義的人，收到信定會前來的。”
“原來如此。”秦氏這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道：“由柳大家教導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是自然。”老夫人頓了頓，又道：“我這尋思著嫻兒也五歲了，學些規矩也是不差的，不如請個從宮裏放出來的姑姑教導一番。”
老夫人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趁著小瑾嫻年齡小，記性好的時候學會規矩。把規矩刻入了骨子裏，讓人挑不出半分錯來。
“娘考慮的是。”秦氏輕輕點了點頭。這話是沒錯，隻是她這個做娘的心裏麵卻是難受了起來。
別人家的閨女這個年齡時還是吃喝玩鬧的時候，而自己的女兒卻要學這學那，背負了眾人的期望。這讓她怎不心疼？
婆媳之間說著說著便為小瑾嫻日後的行程定下了規章。
說來也是巧了，這邊秦氏打算要人尋宮中出來的姑姑，那邊就冒出來一個，而且還是太後身邊的人。
這種身份的姑姑出來後無一不是被王孫貴族爭先搶奪的，卻被秦氏搶了個先。
原來，這位王姑姑當年入宮當宮女時年齡較小，一時幸運被分到了太後的身邊做雜活。
太後無意中見到了覺得其聰明伶俐，一時心軟將其調到了身邊親自栽培。
十幾年過去，這王姑姑年齡已過了二十五。宮中有定，到二十五歲的宮女可以自行選擇是放出去，還是留在宮裏當嬤嬤。
本來王姑姑是求了恩典出門的，因她家裏已經尋到了一門親事，待她出去後男方便來下聘。
誰知王姑姑才出宮，還未等到男方來使人下小定，卻等來了男方染上急疾身亡的消息。這樣一來，王姑姑的婚事自然泡了湯。
本來她年齡已有二十五，親事不好找。又攤上了這種事情，有風言風語傳她是命硬，克死了本欲結親的男方。
這種謠言一傳出來，還有幾人敢去求娶？剩下的人不是身有殘缺，就是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地痞流氓之輩，王姑姑又怎願把自身托付給那種人？
一來二去，她自己也就心灰意冷起來。
王姑姑在宮裏當差時因受太後照拂，沒少幫襯家裏。
幾個兄弟不是渾人，知道她為家裏付出過多，也不願意她受什麼委屈。
便說是養她終老也沒問題，奈何王姑姑卻是不想麻煩幾個兄弟，便尋思放出話，想要尋個主家做個教養嬤嬤。
這話剛放出來沒一天，就被秦氏的人聽到了。回去告知秦氏如此這般一說，秦氏心中大喜，連請帶聘的把王姑姑帶回了相府。
至此，王姑姑便成了相府的人，專門教導小瑾嫻的規矩。
隻是聽聞了風聲的餘氏卻再次不滿了起來，找了個由頭，帶著自己的女兒去了老夫人那裏。
說了許久後才道：“娘想要嫻姐兒進退有度是正理，但慧茹也想像她姐姐學習，不知娘……”
她說到這兒卻是停了下來，偷偷的打眼望著老夫人臉上的表情。但老夫人又是什麼人，豈是她能看透的人物？
老夫人麵上不顯，慢慢的端起茶盞喝了幾口，心下卻是愈發的不耐煩，對這個兒媳婦看不上眼了。
餘氏光想著讓自己女兒取而代之小瑾嫻的位置，卻沒想到司馬慧茹比小瑾嫻小了一歲，膽子又小，怎麼受得了這學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