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科技如此發達,哨兵和向導的身體又優於常人,身體上的損傷非常容易醫治,所以狩獵祭如何慘烈,不到兩日,病床上的人都下來活蹦亂跳的,但除了一個——黎珊。
與身體病痛不同,精神世界的殘疾,任何科學家都束手無策。
道格聚集了幾位高階向導,親自為黎珊疏導修複精神世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也隻是讓這位眼睛能夠看見東西而已,身體依然無法動彈。
黎哲去探病時,便看見自己的妹妹躺在病床上默默地流淚。他將新鮮的玫瑰花放在她枕邊,揉揉她手心,因為一直輸液,她的手非常涼。黎哲溫柔地捂著,試圖讓它暖和起來。
“你會好起來的,等母親好一些,就能給你治療。”
他心中有恨,但他也知道黎珊是咎由自取。高蒙在失控的狀態下,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而黎珊竟然會生出邪念去勾.引他,這本身就是作死。
黎哲閉了閉眼,親吻了妹妹的額頭,伸手將她雙眼合上,誘哄道:“睡一覺就好了,別擔心。”別說表情了,現在的黎珊甚至連合眼的能力都沒有。
李維斯走進來,也捧了一束花,看著黎哲,他說道:“她這樣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她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幹那種事,必然會遭到向導和哨兵的集體排擠。等幾個月之後,她恢複過來,事情應該也平息下來了。”隻不過以這種傷害程度,要恢複到以前的水平大概是沒可能了,但至少,她還是向導。
黎哲沉默良久,“你放心,我不會把這筆賬胡亂記在高蒙頭上。”
斯坦圖的哨兵向導自認為是有節操的,黎珊自取其辱還落下個精神殘疾,他們才懶得費心思去痛打落水狗呢,眼下明顯有更牽動他們心思的事情。
校園論壇一直有個帖子在討論,黎蘇到底是被哨兵強大的淫威吻暈的,還是被哨兵的爪子捏著脖子捏暈的,當然,嫉妒得發狂的向導們傾向於後者。
同時又有另一篇帖子說,若非黎哲那針抑製劑及時注射到高蒙體內,估計黎蘇不是脖子被折斷就是因為窒息而亡,對此,很多人表示非常遺憾,甚至有人呼天搶地地怒吼,為什麼黎哲男神不能晚一點,哪怕是晚個一秒鍾,等黎蘇的脖子被高蒙男神折斷或者直接窒息嗝屁再注入抑製劑,那這個世界就太美好了!
大概是受到各種越演越烈的怨念磁場影響,黎蘇在昏睡了兩天,輸入了一堆營養液之後,終於不甘不願地睜開眼睛。
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寬敞幹淨,窗戶開著,有風輕輕浮動著窗簾,隻是……
牆麵是粉色的,床單是粉色的,窗簾是粉色的,地板是粉色的……為毛最後連家具都是粉色的?
這分明是在歧視她這個C等級基因普通人的視力!
從一望無際的粉色中,黎蘇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唯一不粉的東西——那是一個男人。
此刻他正斜倚在粉色沙發上,對著電腦認真地做著什麼,屏幕擋住了他的臉。
黎蘇多心地嗅了嗅,沒嗅出高蒙的味道,反而嗅出一股被刻意掩藏的向導的氣息。
“拉、斐爾?”
黎蘇非常不確定地喊了一聲,不是她不確定拉斐爾的氣息,而是此刻拉斐爾穿著男生的立領校服。她覺得她的大腦是不是在某些刺激下變得不正常了,出現了認知障礙。
拉斐爾探過腦袋,“你終於舍得醒了?”熟悉的嫌棄口吻,但他已經合上電腦,走過來,摸了摸黎蘇的額頭,傲嬌地揚了揚下巴,“還好,已經不燒了!”
“你、你是男生?”拉斐爾的頭發被剪短,在男生校服的承托下,瞬間顯出一股男兒的英氣。
拉斐爾翻了個白眼,雙手插在口袋裏,鄙視她:“有意見?”
黎蘇趕緊咽了口唾沫安撫住受到驚嚇的小心肝,“沒,沒有!可是,你怎麼從來不告訴我?”明明我女扮男裝都這麼坦誠了,你男扮女裝蒙騙我,這是在藐視我的智商嗎?
“我可沒像你男扮女裝,我由始至終穿的都是休閑服!”就算休閑服再中性,為什麼見過他的人都要把他的性別搞錯?
美人一發飆,黎蘇就犯慫。
她認真地掃了拉斐爾幾眼,語重心長地說道:“也許隻是你頭發有點長,大概。”你看,我都知道在扮男裝時,把頭發剪短,你卻故意留長,怎麼能怪別人認錯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