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月初升(1 / 2)

“水。”沙啞的聲音從紅色的紗幔內傳來,正伏在桌上玩弄琉璃珠的彩雀猛然跳起,端了水,慌忙走了進去。

“姑娘終於醒了!您可真是好福氣,十一皇子待您可真是體貼至極呢!”彩雀見自己照顧了近一個月的人終於醒了過來,興奮極了。

“十一皇子?軒轅燁!”夜月煢迅速在腦海裏尋找著關於皇十一子的記憶,可是想到的東西卻單薄的難以連貫起來。彩雀連忙跑去找軒轅燁,便也顧不得去看夜月煢驚詫的神情了。夜月煢努力回想自己到這裏之前發生的一切,可她隻記得手中的藤條斷開,枝葉和自己一起墜下。想回想墜崖前的事情,頭痛卻接踵而來。

“皇姐!”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夜月煢拽回現實。如兒時一樣的雙眸,看似無邪的笑容,看似驚喜的表情,可都隻是“看似”而已……

“你昏睡了那麼久,可真是讓弟弟我擔心死了。”

“軒轅燁?你憑什麼說我是軒轅沐月?”月煢眯起雙眼,啞著嗓子問道。

“皇姐的嗓子怎麼啞成了這樣?來,先喝口水,”軒轅燁接下彩雀遞來的杯盞,“燁怎能不知你就是沐月皇姐呢?你雖離開皇宮十年,燁卻仍記得母後給皇姐的紫玉戒指。皇姐幼時用繩子將其係起,一直呆在脖子上呢,如今,姐姐依舊戴著它呢。皇姐,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從裂穀墜下竟也沒受什麼傷。”

“我不是軒轅沐月!我是……”月煢的心跳似是漏了一拍,“我……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了……”

“皇姐就莫說笑了,你若不是軒轅沐月,怎麼會一眼認出我是軒轅燁呢?府上郎中說,皇姐墜崖受了衝撞,傷了頭腦。有些事情想不起來是正常的。不過,皇姐似乎還記得燁,這真是讓燁很是驚喜啊!”軒轅燁笑意滿滿,一絲狡黠逃過了月煢的雙眼,“彩雀!把郎中請來。皇姐,今日燁的府中正在修葺花池,你可有什麼喜歡的花?燁讓花匠替你多植些來。”

“花?彼岸,彼岸花……”夜月煢似乎看到了殘陽。

“用紅色的彼岸花,曼珠沙華可好?”一絲喜悅從眸中一閃而過,軒轅燁試探著。在他救回夜月煢後,他派了很多人調查她的身份。救回夜月煢的地點與當時的情況是讓他起疑“夜月煢”身份的開始;夜月煢脖子上戴著的紫玉戒指,是讓他將“夜月煢”與“軒轅沐月”聯係在一起的開始。一次無意中,他竟查到當年黎玄瑀引入皇城的商人中有軒轅沐月母家宋氏的世交隻加令氏。他本之抱了嚐試的心態去找,卻找到了令花結。軒轅燁與令花結交易,令花結要他滅了慕容一族,他不知緣由便隻假裝應了下來。相應地,令花結要告訴他軒轅沐月的事情。果然,夜月煢就是軒轅沐月,不過他卻發現令花結一直在隱瞞一些事,而這些事似乎與皇室有關,甚至與皇權有關。雕刻著彼岸花的上等玉佩,乳色染料勾勒出花樣,而這隻有宮中才會有的玉佩隻與夜月煢的那枚花色不同罷了。用了刑,令花結還是不招呢。以他軒轅燁的習慣,自然是不留活口,雖然大意讓她逃走了,但她還是活不過一個時辰的。曼珠沙華,軒轅燁是不會放過這唯一的突破口的。

“曼珠……沙華?”鮮紅的血色沾染殘陽下的河畔,分不清那是曼珠沙華的顏色還是自己的血液似乎有人在向這裏跑來,可為什麼看不清他的臉?他是誰?是誰?“啊!”隨著軒轅燁在腦後一擊,月煢回過身來。是出現幻覺了嗎?她想著。軒轅燁看著她方才失神的樣子不禁一驚。雙眼放空,毫無生機,就像一隻沒有靈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