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文滿往前一推,沐月一個踉蹌就碰在了紅木桌上。“軒轅沐月!看來朕真的是小瞧你了!裝瘋賣傻這麼久,口口聲聲說自己不記得從前了。那你怎知夜國太子護衛淩俊的名字?”
“我沒有!”
“你沒有?難道是說朕的耳朵有問題嗎?”
“我說了我從未騙過你!你要責怪就該怪你的那些護衛們!是他們帶我去的清湖。倘若不是到了那個險些害了我性命的地方,恐怕我怎也不能在今天就對過去的事有了印象!”
“好!那你現在就告訴朕,你去軒轅燁府邸之前,是在做些什麼!”文滿一手揪起沐月的衣襟,憤怒的雙目死死地盯住沐月閃爍的雙眼。
“你!”沐月腦中迅速地思考著該怎麼回答他。事情想起來了許多,卻還是不大連續,隻是暗花閣的事情是絲毫不能說的。可是黎相那老狐狸肯定和文滿提到過自己過去的事情,但沐月卻絲毫不知他說過什麼。能說什麼,要怎麼說,忽如其來的問題讓沐月很是頭疼。
“你明明知道不是嗎?何必再來問我。”
“朕要聽你親口說!”
“寄人籬下學了些調香技藝。這樣的我,你還有什麼要擔心的?”
“果然你是不肯說實話嗎?你明明學的是解毒!是用以保命的伎倆!”
“你這不是比我都清楚嘛!”沐月拍去文滿的手,扶著身旁的桌椅站起身來,說:“既然是保命的伎倆,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對你有所企圖了吧?隻是現在零零散散的記憶,我就算想做什麼也不過是力不從心。再說,你也不會讓你的耳目們縱容我做這些事吧?我的一切本已都由你親自料理,我若想要什麼東西,你不都要親自過問一番嗎?無權無勢又無助的我到底還能做些什麼?”
眼神中的戾氣少了些許,文滿背過身,威脅道:“什麼都不能做,對朕而言是最好的。十日後,隨朕去太廟祭拜先祖。朕,要向天下告示,你軒轅沐月是朕的女人!”
心跳似乎真的是漏了一拍,沐月怔怔看著眼前的人,不知所言。十日,怎麼來得及逃出素國……
接下來的十天,如沐月所想一樣,如履薄冰。每一天都有文滿在身邊陪著。禮部的人說是祭奠之前要齋戒九天,帝後本不應同寢,可文滿卻已“旁人照顧不周”的理由回絕了。眾人以為是天子之尊的他對沐月寵愛至深,可隻有明白人知道,他這是為了斷了沐月想要出逃的念頭。
城內,人人皆為祭拜之事忙碌著;城外,皇後得盛寵的傳聞也如燎原之火一般迅速蔓延著。人人皆傳素國皇後臥榻多年終於病愈安康;人人皆說素國帝是愛極了寵極了這位皇後;人人皆聞這位皇後正是夜國當年失蹤了的公主軒轅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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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國。
“莫逴!這消息可是真的?”
“回皇上,現在素國中人人皆傳素國皇後乃是我夜國的沐月公主。消息真假尚不可知,唯有派人前去一探虛實。隻是,公主失蹤多年,突然一夜之間成了素國的皇後,微臣唯恐這是個圈套啊。”莫逴的表情很是糾結。
軒轅宇極力克製著身體不再發抖,歎了一聲,說到:“這事確實蹊蹺。密函上寫到‘五年前,素國四皇子文滿遊祈國,與蘇氏女子一見鍾情,便攜蘇氏同歸國,娶其為妃。此後,素國新帝文滿登基,立蘇氏為後。因後病體虛弱,久居宮中而不得出,故世人難睹蘇後真容。一年滿,後病愈,而素國帝無意查得蘇後竟為夜國長公主,軒轅沐月。’依孤看來,這字裏行間太過順理成章了。可是莫逴啊,這也未必全是假話。孤的沐月失蹤十年了,在夜國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也許,那真的就是沐月呢?而且,若不是文滿知道些什麼,他也不敢貿然將自己與夜國聯係到一起。畢竟,祈國的力量不可小覷,而孤也是決不能允許他來欺騙夜國百姓的。”
“微臣明白了。想必皇上已經有所定奪了。隻是……敢問皇上意欲指派何人去探清真假?”
“孤,想要親自去。”
“皇上!”莫逴慌忙跪地請命:“這萬萬不可啊!素國一行必定危險重重,這等事怎能驚動聖駕呢!皇上,微臣請命,就讓微臣替皇上分憂吧!”
“可是你們誰能認得出沐月?沐月已離開了十年,孤是她的父皇,隻有孤知道孤的沐月應該是什麼樣子。”
“皇上三思啊!”
“讓孩兒去吧,父皇!”緊閉的門被猛然推開,軒轅澈的出現讓殿內的兩人一驚。
“微臣叩見太子殿下。”
“父皇,就讓兒臣去吧。沐月和兒臣畢竟為一母所出,兒臣自當是認得妹妹的。而且,國不可一日無君,兒臣自當替父皇分憂。父皇,請您下旨讓兒臣去素國找回公主。”軒轅澈懇求地看著軒轅宇。素國的消息畢竟不能輕信,他不能讓父皇為了已經消失了十年的親情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