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穎發現自己在走黴運。
原因很簡單,今天早上出門就踩到狗屎;三分鍾後,他被車撞了......嗯,雖然是自行車。接下來的三十分鍾裏,他連續遭遇了一個乞丐的強討、隔壁八姨婆的嘮叨、同班幾個家夥的嘲笑和最後美女輔導員姐姐的訓斥。
——他上課遲到了。
他把一切怪罪於那幾個嘲笑他的家夥——雖然,上大學還住在家裏確實有點弱智。
不過說起來,美女輔導員確實不簡單,自從上午近距離地觀察了她那大得罕見的乳房過後,張穎心情就一直好到現在。
張穎是個男的。
盡管很多人都以為這個名字應該屬於一個女人。
記得上中學的時候,新來一個數學老師。一天上課,這丫出題在黑板上,非要下麵一撥學生上去解答,結果,連叫十幾個男生,統統敗下陣來。張穎正在慶幸自己今天走運,叫了這麼多人也沒叫到自己,就聽丫說話了:現在,我們請一個女同學上來解答。
張穎想丫肯定是女權主義者,要不就是妻管炎,叫男生上去就是丟臉去的,然後讓女生來顯擺。
正想,數學老師說話了:張穎。
沒人回答,張穎也沒反應過來。
張穎在不在?那丫又叫。
班上已經有人開始憋笑了,張穎坐不住了,躊躇著站起來:老師......我是男的。
更絕的是,丫一臉不屑:男的?怎麼取個女的的名字?
張穎差點就跟他火並了。
現在想起來,張穎都還覺得,最近幾年一直夢見自己被人拿著手術刀追,就和那件事有關。
算了,今天心情好,不想了。
從自習教室出來,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現在回家,好像早了點,那要不......他想起上次下自習課去美女輔導員宿舍外麵使用望遠鏡的場景來,頓時熱血沸騰。
哇!簡直不用說,要命啊。
說幹就幹,張穎穿過學校的草坪、樹林、教學樓和一對對正在做各種肢體動作的情侶,來到了教職工單身宿舍區。這是一片舊房子,全是平房,屬於年久失修類。
——這極大地方便了偷窺。
上次非常順利,今天他想走近一點,不用望遠鏡了。
輔導員是辛苦命,連住的地方都是“衣不蔽體”的,張穎一個勁地感歎,簡直就是辣手摧花啊。
靠近,燈就亮了。
果然是大奶子輔導員,穿一身短打,什麼肉都看見了。嗯!她......她居然沒戴胸罩!
美女彎腰撿東西,他全看見了。流鼻血了。
美女輔導員叫於亮,這個名字倒像個男的,不過確實女人中的女人,簡直就是女人的平方。
——她那一對乳房,不管是體積還是重量,絕對是一般女人的平方。
於亮開始脫衣服了——臥室浴室在一起,沒必要去那裏脫吧,況且,窗戶還關得“嚴嚴實實”的呢。
張穎覺得自己快昏迷了。
是不是幻覺,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隻覺得一片雪亮——四處一片雪亮。
張穎轉身——光就來自背後——然後他看見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景象。通常來說,此刻出現在張穎身後的物體,我們稱之為怪物;而怪物身後、腦袋上飄著的那個物體,我們稱之為飛碟。
所以怪物就不是怪物了,根絕張穎多年看科幻小說和畫報以及電影的經驗分析,他碰到外星人了。
“啊!”他聽見房裏的美女老師一聲尖叫。
他本能地想英雄救美,可他發現自己飄起來了。
在他昏迷之前,他隻來得及說一句話:我日!
......
張穎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白光,刺得眼睛痛。他沒有尖叫,沒有問:這是哪裏,你們是什麼人等等無聊的問題,他覺得他不是一般人,他不能表現得像白癡。
外星人綁架地球人的事屢見不鮮,有些送回來了,隻是失憶而已,但大部分,好像都沒回來。人們都說這些人被外星人的試驗折磨死了,但張穎不相信。他認為,他們一定是發現外星比地球好,不願意回來了。
外星人也是人,而且還是比我們文明很多的人,怎麼可能做殺人的事呢。
他是這麼想的。
不過,美女於亮是不是也被抓來了?為什麼沒看見她?要是跟她在外星做一對神仙眷侶也不錯嘛,做不了神仙眷侶,同命鴛鴦也行啊。
幾個皮膚銀灰,看起來像沒穿衣服的外星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端著個盤子——張穎知道那是什麼,醫院裏經常看到——手術盤。裏麵全都是刀刀叉叉的。他背心有點涼。
“你們幹什麼?”他最後還是很白癡地問了。
“***************”一個老外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段,張穎沒聽明白。說完,那幾個家夥退了出去,走前放下了盤子。
一會,又有幾個家夥進來。
嗯!不對啊!張穎想怎麼......怎麼是人?
這裏居然有地球人?!
那人穿著一身藍色褂子,就是醫生穿那種大褂子,臉色是銀灰色的,這倒是蠻奇怪——張穎想,做手術還要化妝。
“喂!朋友,你要幹什麼?”張穎想既然大家都是同胞,那個,先聯絡下感情總是不錯的。
那人看了看他,突然笑了笑,笑得很僵硬:“給你......做手術。”他的發音比他的臉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