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穎確實記住了,而且一記就是好多年。三級能量穿刺的刑罰,他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他曾經被電擊過,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三級能量穿刺就有點那種感覺。之所以說有一點,是因為電擊的痛苦遠不如能量穿刺。
他被押上刑椅。一個士兵打開能量源,他立刻被一片慘藍色的光包圍,起先十秒沒覺得什麼,後來不知怎麼的,頭皮以下,整個脊椎都開始奇癢難忍。緊接著,脊椎兩邊的肌肉和神經一起顫抖起來。
疼!
痛!
他差點昏過去。
最絕的是,無論多麼難忍,他都無法昏厥。每當他感覺要支持不住的時候,總有一絲清涼從頭到腳灌下,讓他精神為之一振。他清醒地承受著每一絲痛楚。
張穎本來不打算叫喊——媽的,日本雜碎給老子上刑,怎麼說也要挺住。他根本不擔心那叫騰本的混球會殺他,他早就聽小白說了,他不敢。
可到最後,他咬爛了牙齦,咬破了嘴唇,還是叫起來了。
他終於見識了能量穿刺——奧姆對付地球奴隸的代表性懲處工具。
被士兵扔回休息艙的時候,張穎都快變形了。他連站的力氣都沒有,騰海山和湯姆合力把他扶起來,他渾身軟得就像死了一樣。
“我還活著麼?”他一個勁地問騰海山。
騰海山有些哽咽:“兄弟,你這是何苦呢?”
張穎死睡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再醒來時,聽見廣播,飛船已經在隕石區了。他睜開眼睛,就看見騰海山一臉憂愁地坐在床前。菜花和湯姆不見了。
“怎麼了?”張穎發現騰海山不是普通的憂愁,因為他看見休息艙外居然有士兵站崗。
“小白和小黑被換崗了,菜花和湯姆也被抓走了,是騰本幹的。”騰海山歎氣。
張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騰海山這樣子,就知道他們一定嚇壞了。
雖然菜花和湯姆跟他不是很熟——雖然也曾一夜激戰——不過始終都是他罩著的。張穎的江湖義氣上來了,所以他立刻決定再找一次騰本。
——反正那家夥不敢殺老子,怕什麼?不就是能量穿刺嘛。
張穎不長記性,現在又藐視起那二十四小時前讓他生不如死的能量穿刺來。
騰海山見他爬起來,一把拉住他:“你幹什麼?”
張穎一邊穿鞋:“找老混蛋要人。”
“你不要命啦?”騰海山麵如死灰,大叫,把周圍幾個中國人引了過來。
陳滬上來就把張穎懶腰抱住:“媽的,你死跟我們沒關係,但找死也要值得,就為了那兩個女人?”
“那兩個女人怎麼了?”張穎倔脾氣上來,使勁捭陳滬的手:“她們也是人。”
“你他媽少糊我,別以為我沒看過A片。”陳滬這句話聲音大,所有人都聽見了,然後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他也覺得這話似乎有點......咳咳......
“怎麼啦,都是大老爺們,你們敢說你們誰沒看過。”他理直氣壯。
眾人無語。
陳滬力氣不大,張穎幾乎快要掙脫了。
“兩個騷娘們就能讓你去送死,你把自己看的也太賤了吧。”陳滬句句話不離那“兩個娘們”。
張穎終於停止掙紮。
“你不是還要救於亮麼?你死了我們可不會幫你完成遺願。”一個叫王一虎的家夥也說道。
這話像在張穎頭上潑了一盆冷水。他臉色立刻變得蒼白。
是啊,我死了於亮老師怎麼辦?
“雖然說騰本不敢殺你,萬一你把他逼急了,他就是把你殺了,以他的官職,也不過受點處罰。”小黑走了過來。
“所以能不冒險,你最好還是不要冒險。”小白也來了。
“你們......”眾人想,這兩兄弟不是被調走了麼?
小黑笑:“騰本調走我們,就是想對付你們。”
“可他也有想不到的事情。”小白也笑。
“所以我們現在回來了。”
“職務是人類關係協調員。”
“我們不在部隊幹了。”
兩人一唱一和,還很有趣。
張穎有個好處,就是喜歡海闊天空地遐想,不過當這種遐想有根據的時候,我們通常稱之為聯想。他立刻就聯想到,這倆人起先不過是普通的士兵,怎麼可能一轉眼就變成人類關係協調員了?而且,顯然,他們得到這個職務並沒有通過騰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