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意?”蘇恒木訥的看著撲倒在他滿懷的易行雲,以為是他要戲弄於自己,但見他長睫藹藹,身子不住的發顫,握住他的手腕,隻覺得如握著寒冰一般,他朱紅的唇也失去了血色。
蘇恒疑惑的看向小七,小七同樣是一片迷茫。
“易行雲平日可以什麼怪症?他身上怎麼是這般寒冷?”蘇恒眉頭一皺,毫不遲疑的把他整個擁入懷中,靠近自己的身體,易行雲感覺到暖意,立即纏了上去,隻恨不得摟的越緊越好。看著抱在一團的兩人,葉蘭生葉也把手附在易行雲手腕上,為他號脈診治。
“夫子身體一向硬郎,不曾有什麼怪病,這我怎麼看著不像是一般的症狀?”小七搖搖頭一頭霧水,方才還好好的在鏡子看著夫子不知為何性格大變,與夢妖撕鬥。
“並非病症,怕是沾染了什麼鬼氣,鬼氣素畏寒,今日正直十五乃是陰氣聚集之時,隻是這鬼氣是何時沾染上的呢?”葉蘭生冥思苦想,自己一向小心謹慎,怎麼會察覺不到易行雲沾染到鬼氣。
蘇恒看向了窗戶,一輪圓月晃悠悠綴在屋簷下,散發著清冷的光澤。懷裏的易行雲不安的扭動了了兩下,整張臉埋在他的胸前,凍著青紫的嘴唇挨在他的脖頸處,仿佛在汲取蘇恒身上的溫暖。蘇恒下意識的躲避一下,但見易行雲顫抖的睫毛,心下不忍,任由他將整個人埋在自己胸前。
“既然是沾染了鬼氣,應如何驅逐?”蘇恒已經抱著昏睡的易行雲走向窗幔,看到他此番痛楚,心裏亦是愁腸百結。
“嗬嗬鬼氣,道長此言差矣!”一個孩童般稚嫩的聲音響起,三人皆是一驚,卻不知生源所在,隻聽那聲音繼續道。
“主人是因為寒氣入體,我本是三生石打磨而成,三生石位於極其陰寒之地,我雖已成神器,但體內亦埋下了陰寒之毒,每逢月盈便是我靈力最弱,陰寒之氣趁此入內,折磨的我痛不欲生。我在天界時,玉虛仙君性暖,為我驅逐寒氣,但此刻在凡塵不得他的庇護,隻得默默承受,我的本體無法維持,我已經與主人融為一體,主人乃是凡體,對他來言更是痛苦萬分。”離鏡說罷聲音有些顫抖,他亦與主人為一體,本已經陷入昏迷,但念及主人無法承擔寒氣如體之苦,特來提醒蘇恒他們。
小七摸索到易行雲袖中的聲源,搖晃著離鏡。“那有沒有什麼方法,你家主人已經昏迷不醒。”
“師妹他定然沒有什麼方法,不然也不會現在才告訴我們,我在雲萊也曾耳聞過,據說隻要找一個陽剛之氣旺盛的人來克製陰氣,兩相調和,才能壓抑住體內的陰氣。”葉蘭生阻止小七不停的搖晃鏡子,聽離鏡聲音虛弱,定然也是和易行雲承擔同樣的苦楚。
“陽剛之氣?”蘇恒隻把易行雲摟的更緊,但見他麵色絲毫沒有回傳,像是將死之人。
小七打量著葉蘭生和蘇恒,一拍腦門。“師兄你是修道之人,陽剛之氣旺盛,不如你傳寫真氣與夫子用?”
一旁的蘇恒聞言,暗淡的眸子明亮的起來,眾人把期望都放在葉蘭生身上。
“我乃修道之人最忌諱破戒,易夫子雖然與我同為男子,但兩相調和需——”葉蘭生說道最後聲音便如蜂鳴,越來越小。
“需要如何?”小七和蘇恒見他欲言又止,兩人一同著急問道。
葉蘭生眼神有些詭異的看著蘇恒,額角滲透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師父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此等想法有些驚駭世俗,但也顧不得那麼多。
“需要肌膚相親,陰陽相交。”一把陰惻惻的聲音再次響起,離鏡頓時出現在他們麵前,卻不是以往他高大偉岸的身軀,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郎,他同樣也是麵目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眾人詫異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