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銀打開門看著一個垂髫小童提著食盒,身旁站著著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姑娘。桂圓伸著小腦袋直往她屋子裏麵瞧著。“奇怪,明明剛剛聽到有聲音的,怎麼這會又沒有一個人。”
小七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你莫不是睡迷糊了,盡在這裏說瞎話,阿銀姑娘不要在意啊,師兄給你熬了些進補的藥材有宜與你腳踝的康複。”說罷和桂圓一起踏入阿銀的廂房。
桂圓把端著的湯藥放在桌案上,撅著小嘴說:“我才沒有睡迷糊,是真的聽到了嘛!”桂圓斜覷著眼睛看到阿銀床邊一個紫藤箱子,顏色很是絢麗,不由自主的走向前去撫摸。阿銀見狀眼神露出一抹殺機,快步向前搶過箱子。
“多謝道長一番好意,桂圓小兄弟,這是我行走江湖的飯碗,外人不便觸碰,恐傷及你。”阿銀已經溫和道。
“我就是想要瞧瞧,阿銀姑娘可否讓我等一開眼界。”桂圓的眼睛閃爍著期待的目光,身後的小七也饒有興致的望著阿銀那個寶貝藤條箱子。
阿銀無奈的笑笑,看來非是要消除這兩個小鬼的疑惑。“那好吧,我便拿來與你們看看吧。”說著她從那個藤條箱子裏拿出一個木偶,木偶儼然是一個成年男子的模樣,眉飛如鬢,眼含碧水,雕刻的栩栩如生。
阿銀十指套上銀白色指環,手指靈活的操縱木偶,那木偶伸展腿腳,仿佛活了一般,讓一旁的小七和桂圓看的瞠目結舌。木偶隨著阿銀的控製,眼睛骨碌碌的轉動著,隨即嘴角揚起一抹陰險狡詐的微笑。
“啊,他.....他笑了...。”小七嚇得一個踉蹌,不由倒退了幾步,手裏握緊了身上懸掛的九節回鞭。
阿銀收起木偶人,笑盈盈的道:“小七莫不是眼花,木偶是死物怎麼會笑呢?”她憐愛的撫摸著從新回到她懷中的木偶,一副雲淡風輕,絲毫沒有破綻。
小七扶著桌角,再次望向阿銀臂彎裏的木偶,他卻是一個死物一般毫無聲息,不由搖搖頭,也疑惑自己是否出現幻覺。
“阿銀姑娘,多有叨擾,不影響你休息了,告退!”小七拉著看的目瞪口呆的桂圓就退了出去。
阿銀見他們走遠,望向臂彎裏麵的木偶。“嗬,你又不乖了,說好的人前不可以搞怪..........。”
二人回到蘇恒的住處,蘇恒和易行雲他們早就等候多時。“怎麼樣?阿銀可有露出什麼馬腳?”葉蘭生慌忙問道。
小七無奈的搖搖頭:“阿銀姑娘看著慈眉善目,就是個小家碧玉的模樣,要是非要說她是什麼蠱蟲高手,確實難以置信。”小七雖然一開始有些敵對阿銀,但阿銀處處體貼,又言辭溫軟,實在是聯想不到那些擅長操控毒蠱的人。
“這就奇怪了,她不是自稱是苗疆後人嗎?可是苗疆已經族滅,怎麼會冒出來一個什麼苗疆後人,更何況他出現的蹊蹺異常,憑空出現的這麼個人。”葉蘭生摸著下巴,反複疑問。
“不過阿銀會操控木偶,那木偶雕刻是栩栩如生,遠看活生生就像是人。”小七吞咽了一口口水,決定還是把這個高速他們,雖然極有可能眼花。
“木偶?她可是用什麼操縱的?”蘇恒追問道。他也是見過不少江湖賣藝人,操控木偶供人觀賞也不失為一門謀生的技術。
“她用的是銀線,那銀線明眼人是看不到的,幾乎接近透明,想必那木偶身上多處關節連接木偶線,才讓他如此靈活擺動身體。”
這時四人都陷入沉思,‘毒蠱’‘木偶’‘銀線’簡直是一團糟,讓本就複雜的案情更加迷蒙。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易行雲淡淡道:“我曾在書本上讀過這些異術,其實銀線操控木偶,也算蠱術的一種。他可以成為‘牽絲蠶’也可以稱為‘傀儡蟲’我想那個精致的木偶隻是障眼法罷了,而真正的蠱物還是你們在王府裏發現的那些蟲子。傀儡蟲所吐納的絲,稱之為牽絲,泛銀光,水火不浸,刀劍難傷,彈性極佳,更擅粘粘,一經及身,便不可掙脫。所以絲線之牽者如傀儡,可禦敵捕獵,無往而不利。她施蠱事小,若是運用她的那些牽絲本領,怕是無人能及。”易行雲一席話說的在座啞口無言。
蘇恒更是自責,原本見阿銀隻是普通的姑娘,誰知道引火上身,現在陷大家與水火之中。“我真是愚鈍,竟然帶她回家!”蘇恒捶胸頓足。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蘇恒,恐怕舒王便是被牽絲所所偷襲,其絲已經遁入其穴,吸其精血,化其骨骼皮肉,與其休戚與共,直至宿主死亡。我們不知道阿銀的東進必須盡早解決了阿銀,不然舒王性命堪虞。”易行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