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舒輕蔑的望了一眼,已經呆若木雞的孔雪笠,慢條斯理的整理了,方才與孔雪笠拉扯而淩亂的紗衣。孔雪笠看到滿屋子的人,都穿著宮服,心裏發慌,莫非小美人真的是那舒王——
“你等是何人?竟然擅闖本公子的居所。”孔雪笠明顯底氣有些不足,心中卻抱有最後一絲僥幸。或許小美人隻是朝中官宦人家的貴公子,定然是自己的那些多嘴下人,才讓他們循到小美人的蹤跡,然而那冷麵侍衛的下麵一句話讓孔雪笠麵如死灰。
“大膽賊子,擅自綁舒王,其心險惡,來人給我拉下去打入天牢!”江舒影看到孔雪笠與自家主子親昵作態,當下不滿。
“舒兒,求求你我是無心之舉,實在不知你是當今舒王。”孔雪笠跪倒在齊舒腳下,恨不得整個人貼在地上。
齊舒卻無動於衷,一雙飽含水光的眸子無半點漣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孔公子言下之意,若是平常老百姓便可以隨便擄掠,你可知這是殺頭大罪,就當自嚐惡果。“這一番話說到孔雪笠腿腳頓時癱軟,他知已無挽回的餘地,侵犯當今舒王,就是死自己一百次也難以請求寬恕。
”還廢話些什麼,這等雜碎,一刀了結了便好!“江疏影看到自家王爺失蹤半月,身形更加消瘦,方才進來就看到此等雜碎對王爺上下其手,意有輕薄,早就怒不可遏,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王爺並未讓自己了結他,似乎有意包庇。
孔雪笠看到江疏影劍光一閃,更是嚇得六神無主,伏在舒王跟前口口聲聲請求寬恕,舒王看到他那副嘴臉,鄙夷萬分,令幾個屬下將孔雪笠拖了下去。江舒影提到蘇恒一行人,若非他們,怎麼也猜想不到是這種色膽包天的賊子,將舒王擄掠。
晨分時分,易行雲緩緩的睜開雙眼,隻覺被一個異常溫暖的懷抱擁著,心下不禁警鈴大響,發現自己正伏在一人肩頭,沿著那人喉結看上去,正是蘇恒俊朗的麵容。他心下不由噗噗亂跳,隻覺一陣甜蜜。他隻記得一眾人被阿銀逼至絕路,千鈞一發之際,離鏡上了自己的身,與阿銀抗衡,難分上下,然後自己如墜入冰窖,被蘇恒一直擁著不曾撒手。嘴角不覺微微一笑,這一笑便發覺自己下半身不適,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
蘇恒發覺一直軟膩膩的手抓著自己的手臂,睜開沉重的眼皮,便看到易行雲一張小臉皺著,秀眉扭曲,似乎十分的痛苦,突然想起昨天為了救易行雲的的命,便橫衝直撞的衝了進去,也不知道是否傷了他,順手拿起案上的膏藥便扶著易行雲的身子起來。易行雲麵色殷紅,不明所以的望著他,那雙飽含水光的眸子,如幼獸一般惹人憐愛。蘇恒不覺吞咽了下口水,眼神再也移不開來,薄被被二人的拉扯,慢慢從易行雲光潔的肩頭滑落,露出大片潔白如玉的肌膚。
“你那裏.......應該是紅腫了,你躺著把腿張開,我為你上些藥膏可好?”一瞬間場麵尷尬不已,雖然彼此已經心照不宣,但兩次都是在易行雲昏迷,蘇恒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蘇恒知易行雲定然心裏委屈,卻又不好埋怨自己。柔聲向他詢問,易行雲隻是把頭埋的低低的,悶聲不吭,耳根更是通紅。
“你不說便是當你應允了。”蘇恒將薄被掀起,蓋著易行雲的上半身,埋怨自己昨日行事如此魯莽,竟然傷了他,便瞧見易行雲光潔筆直的雙腿,拿著藥膏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怪不得昨日覺得滑順異常,原他的雙腿竟如此修長。
易行雲看著為他塗藥的蘇恒盯著自己的腿,卻沒有下一步動作,用光潔的腳踝碰了碰蘇恒,隨後又害羞的躲在了薄被裏,蘇恒俯下。身子將藥膏塗在手上,然後溫柔的將藥膏送入他的傷口,易行雲臉頰蒼白,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蘇恒看著心疼便攬著易行雲讓他伏在自己的肩頭。
一番上藥,二人皆是滿頭大汗,不多時桂圓便帶領下人上前為他們洗漱,說是舒王當夜病情好轉,不再昏迷。聽聞是府衙的捕快所為,便要請他們道舒王府道謝,蘇恒顧慮到易行雲的身子虛弱,想要推辭,沒想到易行雲聞言神采奕奕,說是要見識下舒王府內的奢華雍容,蘇恒心下一軟便也允諾。
蘇恒本以為舒王府此刻定然是一片祥和的景狀,令他沒想到的是,遠遠便看到阿銀的慘狀。
阿銀的雙手被束縛著,身後站著幾個異常剽悍的大漢,,她的頭發有些蓬鬆,依舊難以掩蓋的是她清秀的麵容。那個傀儡人偶已經不知所蹤,她的手好似無力的垂著,如蔥削的玉指上隻剩下十個觸目驚心的紅痕。蘇恒心下一驚,莫非是有人對阿銀用了刑?
“殿下意欲何為?阿銀已經供認不諱,為何還對她用刑?”蘇恒詫異道,阿銀本性善良,隻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阿銀回過頭看到蘇恒露出一個殘忍至極的微笑。
“是我授意的與殿下無關,此妖女善於運用蠱術,不知還會害死多少人,我便把她的手廢了讓她再也不敢作惡多端。”江疏影上前一步道。他從葉蘭生口中得知此妖女厲害異常,就是她險些害死自己的王爺,於是便下令廢了她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