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卿依照蘇恒的指示,不多時便到一棟宅前,正紅的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金絲楠木牌匾,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昭府’,氣派無限。蕭暮卿整理好衣冠,走向前去,侍衛看到簫暮卿立馬阻攔道:“何人?怎趕擅闖禦史大人府衙!”
蕭暮卿作揖恭敬道:“小生蕭暮卿,受父遺願特來探望禦史大夫。”
“可有拜帖!”侍衛上下打量了一番蕭暮卿,見他衣著樸素,不像是大人平日裏結交的權貴之輩,不免有幾分輕視之意。
“拜帖?不曾有拜帖,我初次到燕陰不知這些規定,還望二位大哥通融一番,這塊玉佩便是信物,煩請大哥給禦史大夫過目,他定然願意召見我。”那侍衛接下玉佩,不由在手上掂量了下,見成色是極佳,不像是一般寒酸書生所有。
“見禦史大夫者必有拜帖,不是你這窮酸書生想見就見的,快快離去,莫要站在大門前!”侍衛連忙驅逐蕭暮卿,一把把玉佩塞回他手中。蕭暮卿被推搡到一旁,沒想到禦史大夫的侍衛竟然狗眼看人低,自己信誓旦旦來到燕陰,幾番周折竟然連禦史大夫的府衙都進不去,不禁心灰意冷,站在府外一籌莫展。
“真是個呆瓜,有貴人相助不牢牢把握,自己跑來碰了一鼻子的灰。”錦黎閃現身形,立在牆角處,看著蕭暮卿那般愁苦模樣。他一路尾隨蕭暮卿至燕陰,見蕭暮卿心地善良,雖自己朝不保夕,卻仍不遺餘力的助人。又這般癡傻的來到燕陰大官門前,遇到貴人卻推辭貴人相助,執意如此。錦黎無奈的歎息,隻得自己出手讓貴人再助他一把了。錦黎正欲前行,腳底傳來一陣揪心的疼,他幻化為人半日,魚尾硬生生分成雙腿,每走一步便覺得刀割一般疼痛難忍,卻又不得不忍著疼痛,為恩人尋他那命中貴人。
易行雲橫屏伸紙,伏在案上正在作畫,揮舞狼毫,片刻之後,畫紙上躍上一梅枝,遒勁有力,隻差幾點梅花便大功告成,突然一陣怪風襲來,卷起桌案上的未幹的墨畫,飛向半空中。易行雲慌忙抓著那副水墨圖,那張紙像是成了精一般,每次都在他的手快要觸及之時,便飛向遠方,易行雲忙不失迭的追著那副水墨畫,在燕陰街頭四處奔跑。
錦黎嗬嗬的掩麵笑著,隨著易行雲一道奔去。
“終於抓到你了,真是奇了怪了,畫了幅畫倒像是成了精一般!”
易行雲終觸到那張墨紙,看著遒勁有力的梅幹上,不知何時被添上幾點紅墨,那墨水慢慢暈染開來,紅梅相竟綻放,清麗無比。
“易兄你怎麼來此?”一旁正愁眉苦臉的蕭暮卿,赫然看到易行雲出現在禦史大人門前,手拿著一張墨寶麵色欣喜。
易行雲聞言,環顧四周,看到昭陽府衙牌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來此。“方才刮起來一陣怪風,我便追著這張墨畫來此,蕭兄不是去禦史大夫府中,怎麼還在門口徘徊?”
蕭暮卿麵露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本登門拜見,無奈守衛狗仗人勢。說是有了禦史大人的拜帖方可入內,我並無甚拜帖,隻得思襯著禦史大人出府時截住他。”
易行雲聞言攜著他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向那兩個看守護衛前,蕭暮卿連忙掙紮,這侍衛二人軸的狠,易行雲同自己一般也是柔弱書生,怕是要牽連於他。
“來著何人!”那侍衛二人冷麵道,抽出隨身佩劍,寒光閃閃的對著易行雲。
易行雲莞爾,拿出隨身攜帶的令牌:“稟告你家大人說是易行雲求見,還望大人見我一麵。”那侍衛二人看著他手中的令牌,赫然寫著‘易相’二字,頓時嚇得腿腳酸軟,忙收起佩劍。
“原是易太傅!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這就去通稟我家大人。”侍衛二人忙低頭哈腰,退步走向府內。蕭暮卿目瞪口呆,原本以為易行雲隻是一個書生,沒想到已經有官職在身,他那令牌不知的何物,純金打造,定然非富即貴。
不及蕭暮卿多想,那侍衛麵帶笑意,畢恭畢敬請他二人入內,昭府朱紅大門緩緩的閉上。錦黎再次出現在小巷裏,心滿意足的插著腰,也不知他這呆傻恩人會遇到怎樣的境況,錦黎轉動著黑白分明的雙眸,施展法術想要翻牆入內。忽然門上金光乍現,一身上插笙旗的大漢揮舞著大刀,威風凜凜站在錦黎麵前。“何方妖孽,竟然敢擅闖府中。”門神怒目而視,隻見是一俊俏少年,身上紅光縈繞。
錦黎作揖,俯首道:“我乃雲萊山錦鯉,幻化人形,此次來燕陰,實為報恩,方才恩人入府,我著實放心不下,特想進去查看一番,多有驚擾上神,還望上神海涵,通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