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公子死前曆曆慘狀在目,我是永遠也忘不了。”小槐哽咽著,想起瓏默死前的慘狀心如被刀割一般。
“蘇恒,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易行雲看蘇恒麵色有異,慌忙詢問道。
“你們不覺得這是巧合嗎?瓏默忌日陰氣更重,雪蓮性格大變,蠱惑君上,他們各種會不會有什麼聯係?”蘇恒神色凝重,望著翻飛的紙錢,這些定然不是什麼巧合,他們各種有著千絲萬縷的連係。
小七聞言,從牆角處站了起來,放下手中的紙錢:“瓏默慘死,宮中卻秘不發喪,這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隻是若是我們貿然查起,後宮一向勾心鬥角,定然牽扯諸多權貴,蘇恒你們心中可要早做打算。”小七這些年早已離開了宮廷之爭,她的母親便是宮鬥的犧牲品,所以她才心灰意冷離開王宮,與其在這深宮中痛苦的活著,倒不如快意江湖,刀光劍影,把酒暢飲,來的痛快。
“那好,我們便著手查,瓏默的死因,不讓那賊人逍遙法外。”三人達成一致。那哭哭啼啼的小太監聞言,用沾滿灰燼的手揩著眼角的淚,傻乎乎的咧著嘴笑,像個小花貓一般。
“公子終沉冤得雪了,謝天謝地。”小太監跪在牆角似是自言自語般,小七心中不覺湧現一股苦澀,看著這麵黃肌瘦的小太監,雖受瓏默生前滴水之恩,卻仍念念不忘,五年來無一日忘其恩情,每逢忌日便冒著被殺頭的風險,為瓏默燒些紙錢,以慰他在天之靈。小七走向小太監用袖口為他揩淚,心中一陣惡寒,大抵天下君主都是這般薄情寡義之人。
蘇恒開始盤問瓏默死前細節,原來小太監名叫福兒,是瓏默的貼身太監,瓏默性子淡泊,齊王歇仰慕其才情,強行獎他禁錮在宮中,他一腔才情,無處施展,終日在楓林軒鬱鬱寡歡,不複昔神色。
“那日公子被君上召幸,君上雖時常想要博得公子歡心,但公子視此等情愛之事為其侮辱,每馮召幸便如臨大敵,全身戰栗不已。君上亦不知疼愛公子,每次公子回來身上都是傷痕,我亦心疼的不得了,可是我們做奴才的,也說不上半分話。隻能抱著自家主子,撫慰著他。公子被太監們扛進鳴鳳殿,隻是令人奇怪的是,不到半柱香的時辰,公子便氣若遊絲的被送回,我本想著公子又被君上責備,但見他身上並無傷痕,隻是下體有些外傷,問他什麼他咬緊牙關就是不說,眼淚一直掉個不停,不日後公子便魂歸。”說罷福兒又低低的抽泣起來。
“如此說來,瓏默當日被人從鳴鳳殿抬到菊清閣,便已經神誌不清,況且身心受損。若是有人對他暗懷歹意,此時是便最易得手,錯失君心,以絕後患。”蘇恒仔細的將福兒的話推敲一遍,分析道。
易行雲喟歎一聲,尤是惋惜,昔日燕陰也是人才濟濟,瓏默公子當是大才,卻難免不被宵小之輩盯上。“不錯,瓏默之才情,冠絕燕陰,昔年君上唯獨恩寵於他,早就惹得後宮鶯燕,醋海翻滾,難免不會有人落井下石。隻是此人膽大如此,竟然敢謀害燕陰命臣,定然也非平常之輩,蘇恒牽一發而動全身,你可是要想好應對的萬全之策。”
蘇恒頷首,他自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我自有分寸,隻是福兒你再仔細想想,瓏默離世前可有什麼異常?”
福兒沉思片刻,複又揚起頭。“當日回到宮中便公子不吃不喝,惠妃娘娘曾差人端些湯藥過問,公子性淡,素寡言少語,不曾與宮中的人走動,再無他人過問,別的宮的人見公子得寵嫉恨的狠,虧得惠妃娘娘端莊大度,公子危難之際也不忘。”小太監回憶起瓏默辭世前種種。
“惠妃?可是現如今最得寵的惠貴妃?”蘇恒麵色,欲緩。內宮一向與外朝緊密相聯,這個惠貴妃如此籠絡人心,倒是有著幾分頭腦。
“惠妃娘娘,是楚服嫡女,為人玲瓏剔透,很得父皇的歡心。隻是多年來患有不孕症未能誕下一男半女,其地位僅隻在王後之下。”小七自是識得惠妃,一張厲嘴,愣是唬得太後父王對她讚不絕口,隻是為人很是乖張,怎麼會為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送湯藥,實在是可疑至及。
“惠妃娘娘可是和瓏默大人有什麼過節?或者摩擦。”易行雲也心下起疑,他素有耳聞惠妃恃寵而驕,從不把別的妃嬪放在眼裏,殺一兩個冷宮舊人易如反掌,這招落井下石,便是悄無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