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暗自切齒,原本以為百部雖行動詭譎,但為人俠肝義膽,絕非雞鳴狗盜之徒。沒想到設計挾持易行雲,還威脅自己屈服,讓蘇恒徹底對百部沒有好印象。
“那你誘使我們前來,究竟是要我們做什麼?”蘇恒看著易行雲雲懸掛在柱上,隻想找到時機救下他,但百部與阿銀武功高強,自己上次捕獲阿銀還是得到了離鏡幫助,如今自己加上一個半罐子道法的小七,雙方實力懸殊,倒不如聽聽他們究竟費盡心機,威脅自己,是為了何等之事,他二人如此能耐,竟都無法完成。
說著那副卷軸上的畫麵,逐漸停駐,不再轉動,四個地界,躍現在眼簾。百部緩緩道來:“多年前我有一故友,他乃虞氏後裔,虞氏在燕陰為貴族,虞太後年最為鼎盛,虞十三虞大將軍曾被稱之為‘戰神’。晚年因為臨淵膏腴之爭,險些害的與蘭陵國不和。太祖也不再重用虞氏一族,太後也默默的搬到霜林殿虔心問佛,與太祖疏遠。虞十三將軍被太祖派遣到邊疆,沒有召見,永世不得入朝,後代亦不得入朝為官。
我那故友便是虞十三之後,直到虞氏一族,到他這一代已經徹底落敗,他為謀生,隻身來到燕陰,幸得有一手刻玉的本領,頗受人賞識,不至於餓死在外。舒王一向好搜羅綾羅美玉,雖得君上恩寵,珠寶萬千,尤覺不足。在某本卷宗上得知,上古神石,乃為女媧補天遺落的一枚石子,落入人間,一分為二。一塊被天帝所得,贈與其弟玉虛仙君護身所用,稱之為‘靈虛玉’相傳此玉性暖,有庇護其主之功,能夠使得將死之人複生。另一塊玉佩名為‘龍吟玨’好殺戮,擁有之人便能呼風喚雨,如有神助。那舒王不知從何處得到龍吟玨頑石,命令虞輕弧連夜趕製出時間無雙之玉,龍吟玨性虐,好鮮血,需鮮血浸泡方可玨成。虞輕弧性善,不忍殺害生靈,舒王得知,對他百般拷打,他仍舊是咬緊牙關不說。趁著護衛放鬆警惕,帶著龍吟玨連夜出逃,隻為找到代替人血浸泡之法。誰他這一離開燕陰,了無音訊,數十年也無人知曉他的下落。這副卷軸上標注的四塊地域,便是有人目擊虞輕弧出入之地。”說罷那副卷軸輕輕的落入蘇恒手中,緊接著一陣狂風卷起,半空中浮現一副畫像落在小七手中。
“這是虞公子的畫像,雖已過了十年,樣貌必有所更改,他此刻定然也隱居在某處,你們也可以對著畫像辨別他,現命你二人在半月之內找到龍吟玨和那虞氏後人虞公子,若是半月之後二者皆無任何消息,就等著來收易行雲的屍首。”阿銀冷冷的道,右手牽著銀絲,隻要轉動指關便會使易行雲皮開肉綻。
“隻要你們不傷害阿雲,要我做什麼都行,若是敢動阿雲一分一毫,我定然讓你們永下地獄,不得超生!”蘇恒此刻隻擔心易行雲的安危,理智之弦早已經蕩然無存,他恨不得自己被綁在那柱子上,也好過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易行雲受盡苦楚。
小七無奈拂麵,自己正欲阻攔,隻有一副卷軸,一張畫像茫茫人海,何處下手。況且半月之期,實在是強忍所難。
“除了卷軸和畫像,那龍吟玨是否還有別的特征,僅僅這些提示,未免有些強人所難,如果你們是刻意不願讓我們找到,大可不必費這些周章。”小七質疑的問道。
百部與阿銀對視一眼,半晌沉聲道:“龍吟玨月盈時分,靈力最為虛弱,需要攝取生人之血魄,擁有此物之人全身發冷,如冰塊一般,隻是這些年龍吟仿佛隱匿了起來,再也不見月盈之時殺氣衝天,這也是我們為何循不到它的緣由。”
“如此說來,此物並非什麼神器,而是不詳之物,若是重見天地,當引起一番腥風血雨,你們這是逆天而行!”蘇恒側目,一語中地。
“蘇公子這世間有太多見不得光的東西,你又何必在乎什麼正邪之分,並非所有的人都如你這般正義凜然,此刻你需妥協與我,不然你這心尖上人,命懸一線。”百部仰天大笑,仿佛是聽到極其可笑的事。正義與邪惡之分,都在人的一念之間。
四人協定,蘇恒與小七不得不從,二人商量,明日一早便趕往江都尋找虞公子下落。蘇恒心煩意亂,始終擔心易行雲的安危。一麵責備自己不聽易行雲的勸說,隻顧著一意孤行,釀成大錯。小七交代了幾句,與蘇恒約定好時辰,便趕回府衙。
尚未走到琴王府,蘇恒便察覺到不對勁,琴王府一向門可羅雀,這會竟停放著幾輛馬車,還有一堆浩浩湯湯的甲士,庭院裏也是燈火通明。剛剛走到門口,便看到桂圓仰著的臉,看到蘇恒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