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你既已沉冤昭雪,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蘇恒一行人終懲治那作惡多端的江都府衙,也休書一封到了燕陰,琴王收到書信後,定然嚴懲不貸。
楚珂臉色依舊蒼白,抱著懷中那副無字畫,清風微拂,蕩起他那薄衫,幾乎將把他吹到。“蘇兄之恩情,無以為報,我亦無心官場,此後便偕同此畫卷,隱居山林之間,再不過問世間凡塵之事。蘇兄與夏公主義薄雲天,當是俠義之士,大齊有此青年才俊,當是大齊國之幸。”
小七搖頭,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那畫卷猶在,隻是畫中人卻已經消失不見,獨留這楚珂睹物思人。更可悲的是,他對畫仙感情,從未來得及說出口,情深刺骨,已經深入骨髓。望著楚珂遠去的身影,蘇恒小七悻悻回到客棧,本想著到江都尋那虞公子,江都梅雨綿綿,那虞公子的下落毫無眉目可言。
不知不覺,金烏西墜,玉兔初升,二人忙活一天無功而返。行至客棧,卻看到房中隱隱透出燭光,蘇恒和小七立馬提高警惕。他們初到江都,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會貿然有人拜訪。蘇恒作了一個禁的動作,捏緊劍柄,輕輕推開虛掩著的房門。燭光映牆,半壁消沉。清風入房,燭光幾近撲滅,那窗戶吱呀一聲,自動關攏。四周漸漸通亮,一人站在窗前,手執一柄玉蕭,麵目俊朗,眉眼含情,朝著蘇恒頷首。
蘇恒頓時警惕了起來,但見此人溫和的望著自己,不像什麼大奸大惡之輩。“你是何人?為何鬼祟在我房內?”
那人移步向前,隻覺得周身激蕩起一陣澄澈氣息。“小神淩軒然,見過蘇捕快,今日多虧蘇捕快出手相救,我那摯友楚珂才得以沉冤昭雪,特來此謝過蘇捕快。”
小七驚訝不已,指著淩軒然道:“你便是那畫中仙?楚珂為你思之如狂,為何不告而別,讓他日日擔心。”小七著急問道。
“適才瑤池大會,王母所邀,不得不從。走的匆忙也沒有知會楚兄一聲,回來方知,楚兄被那宵小之輩所害,若非蘇捕快出手相救,難逃一劫。”淩軒然朝著蘇恒作揖,深表感激。本想著助那楚珂一臂之力,指點畫意,誰料人心不足蛇吞象,竟落入奸人的圈套,險些使楚兄命喪黃泉。掐指一算,原幫助楚珂脫險之人是名喚蘇恒的少年,同時也算出蘇恒自己也身處險境。
“舉手之勞,楚兄對仙君用情至深,仙君這一走,他是茶飯不思,終日抱著仙君的畫卷神情恍惚。還望仙君不要辜負楚兄的一番心意,莫要再不辭而別。”蘇恒望著卓然出塵的仙君,那畫仙聞言眸子了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歎。
楚珂與他愛慕之情,他倒是未曾察覺……。當時結識楚珂,乃是被他一身才情吸引,自己在畫卷中沉淪百年著實孤寂,聞到他一身墨香,著實按捺不住……。
“人仙殊途,我對楚兄當是兄弟之情,楚兄竟對我……。也罷,先不提這些,如今我還要囑托你們一事,你們可是要尋那龍吟玨?”淩軒然冷不丁提起。
“仙君怎得知曉?莫非是知那龍吟玨的下落?”蘇恒揚起眸子道。
“知恩圖報,小神還是知道這些淺顯的道理,我雖不能堪破天機,但亦能指點你二人一二。龍吟玨不在江都城內,我曾站在雲端,江都城內乃是一片祥和的氣息,未有奸邪之氣。龍吟嗜血,血性衝天,東行之路必有龍玨的棲身之所。你二人不必在江都盤亙,不若明日一早便向著東走。這是一本天書,上麵詳細記載著城內的妖怪仙眾,你二人若是見到不能抵,便繞路而行。避免與妖怪糾紛,也好節約時間。”他言罷一本錦書落在蘇恒手中。
蘇恒翻開錦書,上麵空白一片,疑惑的望著淩軒然,淩軒然笑而不語。他一拂袖,那空白的紙上躍入燙金的字‘齊國境內,江都,琉璃仙君淩軒然,打破天帝琉璃盞,貶為畫仙,留守在畫卷中,助作畫之靈,遇青年畫師……。’上麵所言皆一字不差,蘇恒與小七詫異不已。慌忙往前翻看‘齊國京畿,燕陰城內,有怨魂死而不渡,賣魂幽冥,殺人食麵,幻化千容……。藥仙靈狐,凡心徒生,葉姓道士,世代獵狐……
上麵種種皆的蘇恒他們這段內的奇遇,清楚羅列,蘇恒合起天書,俯首道:“多謝仙君出手幫助,想來仙君不是什麼小神,定然是上仙在此渡劫。上仙可知一直威脅我們的那些人究竟是從何處冒出來的,這本天書上也沒有他們的記載。”蘇恒不由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