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眾匪患來到一處營寨,旌旗搖擺,低矮平房林林總總,坐落一片。夕陽落盡,月上枝頭。絡腮胡子昂揚闊步,走到一排平房,拿著火把在平房前來回照。房內走出一個瘦竹竿。
“二當家來了,那小子老實著呢,放心吧!”瘦竹竿邁著碎步,一臉諂媚圍繞著絡腮胡子。
絡腮胡子粗聲粗氣:“待我看看,這小子可倔著呢,指不定正盤算著什麼,趁我們不備出逃……”說著不放心的進屋查看。
“怎麼聽大胡子的語氣隻剩下一個人,不是說有倆個人嗎?你說他們口中的小美人是不是已經被害死了?”易行雲伸著腦袋,想要看個究竟,蘇恒唯恐二人身形暴露,忙把他往草叢中壓。
“我看倒是未必,你想他們以小美人為籌碼買通昭華,此刻定然好好的安置著她,怎會加害於他。看來是那軍師,快我們一步!”蘇恒道。
大胡子走入房中,少年正在打坐,聽到大胡子沉重的腳步聲,猛然睜開眼。“你們這些盜匪,將我師父安置到哪裏去了?我警告你們,膽敢動我師父一分一毫,我定讓你們這些渣宰挫骨揚灰!”他眼神狠厲,每說一句話都帶著怒氣。
大胡子舉起衣袖擦了擦少年的望他臉上吐的口水,猙獰一笑。“那小美人吃香喝辣去了,當甚道士,日後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也別怪我等心狠手辣,我們本不願傷害雲萊弟子,奈何你們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恐怕斷了我們的財路,隻得一刀了結。”他一揮手,進來幾個嫋嫋婷婷的丫頭,端上幾碟小菜,還放著一壇花雕。飯香味濃烈,頓時惹得少年肚子咕咕叫。
“吃飽喝足好上路,明日便是你的大限。”大胡子拍拍少年的肩膀,少年閉上眼眸繼續打坐,他雖餓的饑腸轆轆,但師父下落不明,他也沒有絲毫胃口。
大胡子見到他這麼個倔強的樣子,哈哈大笑。“好,有骨氣,看你能撐到幾時!”交代好下人幾句,便徑直離去。
南歌望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盡是葷腥,都是他在雲萊不曾見過的菜色,強忍著內心的翻騰,閉上眼睛默念清心訣,希望以此擯除雜念。一麵盤算著如何逃脫出去,師父生死未卜,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燭花嗶啵,一隻飛蛾不要命的靠近燭火,雙翅觸碰焰心發出呲呲的聲響,還冒出一溜黑煙,是燒焦的味道。南歌猛地睜開雙眼,發覺門前看守自己的二人應聲倒下。有黑影來回走動,他攥緊手中的碎石屏氣凝神。
蘇恒一把推開房門,看到一穿著紫色綢衣的少年正疑惑的望著他們,須臾,幾塊細碎的石子襲上蘇恒他們,蘇恒伸出易水劍柄將石子擊落。少年後退一副戒備的樣子。
易行雲揮手上前,含著笑意。“小哥,不必害怕,我們是來解救你的,沒有惡意!”說著拿起蘇恒的易水劍,將他手上束縛的麻繩隔斷。
“解救我的?我與你們素不相識,為何你們知道我關押在此。”少年揚起臉,疑惑問道。
“早間,我們在茶館無意間聽到魏甲他們的勾當,平白無故綁架良民實在可惡,便尾隨來此,跟到了他們的賊窩。”蘇恒答道,複又看到少年身上的紫衣,和頭飾。“小哥,莫非是雲萊弟子?如此裝束世間隻有雲萊弟子所有。”
少年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多少二位大哥相救,我確實為雲萊弟子,前些日子下山偶然撞到一眾賊匪洗劫古物,出手阻止,不想被他們暗算,困頓於此。那些賊匪好肉食,終日弄些葷腥,我與師父終日茹素實在習慣不了他們的習慣。師父方才又被不明不白的帶走,還不知是福是禍。二位哥哥我身子極虛,怕是打不贏那幫賊匪,還望哥哥們送佛送到西,幫我尋到師父。”南歌說完便極其虛弱的靠在易行雲身上。
蘇恒將手臂搭在南歌身上:“放心吧,此事包在我等身上,南歌兄弟的師父定保無恙。”
三人在賊匪山寨穿梭,猛然看到不遠處有些異常。
“蘇恒,你看此次守衛被人打暈,裏麵隱現人影,似有不妥。”易行雲拉著蘇恒道。蘇恒轉身,果不起然房前一眾守衛,躺倒在地。屋內燈火瑩然,堆積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像小山一樣。
“白護法當心!”那瘦巴巴的小個子不顧死活的擋在白衣人跟前。小石子彈在他身上又滾落到地上。
白衣人折扇輕搖,朗聲一笑:“折枝,你總是這麼大驚小怪,蘇公子對我們沒有惡意的!”他聲音朗潤,並非低沉的男音,也非女子矯音細語,仔細品味頗有些不男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