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將昏倒的玉虛安置在床上,南歌眼圈發紅,伏在床前握著玉虛的皓腕,生怕稍有用力,都會揉碎。“我師父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夕間徒生華發?”南歌的手穿過玉虛散落的發間,心疼不已。
“昨日你戾氣複發,他為了救你,將僅存的仙氣,都注入到你的體內,誰知你體內有股邪惡的力量,將他反噬,現如今已經油盡燈枯!”易行雲走到南歌身前,拍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道。
南歌木訥的杵著,雙眼泛著淚花。
“師父,你醒醒吧,日後歌兒再也不惹你生氣,你睜開眼睛看看歌兒吧。”南歌伏在玉虛身旁不住的喚他,玉虛依舊沒有反應。
蘇恒看在眼裏著實不忍,背著身子,坐到一旁的梨花木椅上。
“夫子,你們沒有看出來天氣有什麼異常嗎?你們可知早間我和離鏡在府衙後院碰到了誰?”小七縮著著腦袋,決定說出實情,此事再耽擱怕是要釀成大錯。
易行雲猛地轉身:“這天氣確實鬼氣大的狠,不到九月就下這麼大的雪,農物凍死,看來我齊國今年要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饑荒,朝中也不知什麼情況。”
“我們遇到了暮商,看到三日後雲萊的慘狀,萬物枯竭,河川流盡,生物垂死,十月流火,簡直就是人間煉獄。這些原因全部歸為床上躺著的玉虛仙君,他的仙脈根植在雲萊與雲萊萬物生息,休戚與共。雲萊地界之下便是冥界的入口,千百年來,此消彼長,相互克製,一方弱則另一方強,雲萊仙氣流失全部注入冥界,滋養萬千鬼靈。所以雲萊萬物將在三日內全部凋零潰敗。”小七一口氣說完,看到昏迷不醒的玉虛心裏便沒有低,即使是現在帶玉虛回雲萊,還有補救的機會嘛?
“什麼?你們怎麼不早說?”易行雲大驚,沒想到事情竟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他們幾人卻還因為魏甲一行人惡意栽贓而陷在所謂的雅間。小七伸了神脖子,無奈攤手。“不是我不說,是因為事發突然,誰曾料到我一回來喝醉了酒,玉虛又仙體受損。魏甲一行人賊心不死,還將我們困頓於此。好在還有兩天機會,我們尚有挽回的幾乎。”小七跺跺腳,此事事發突然,讓你難以預料,但願玉虛仙君醒來,尋找到破解之道。
“蘇恒,你有什麼對策?”易行雲想到蘇恒不知為何半天不做聲,但凡碰到突發狀況一向都是蘇恒做決定,無疑成為眾人心目中的決策者。
隻見蘇恒端正的坐在梨木椅上,似是在假寐。
小七狐疑瞥的他一眼,順手扔過去一個梨子,蘇恒閉著眼睛,猛然接住梨子,把梨子重新放置到桌案。“別胡鬧,我正在試圖聯係到虞公子,興許隻有他能幫我們逃脫困境。”
小七和易行雲聞言一臉疑惑,連伏在床頭的南歌也好奇的打量著他。這才發現蘇恒身子繃的直直的一動不動。
“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虞公子想必是多年前已經死了,怎麼有提到他。”小七快言快語。
蘇恒半晌道:“他並未死,我幾日前還曾和他在一起,我在’一瞬間’看到阿雲被人脅迫差點失去性命,醒來他真的被周娘子脅迫,在’一瞬間’我不忍百姓為我慘死便隔斷了阿雲的繩子,和他一起墜入深海。因此我在背被周娘子脅迫的時候,想到反其道而行,所以才故意和小七爭執,幹擾周娘子,救出阿雲。我還見過年幼的南歌和周容師兄,親眼看到周師兄慘死,百姓們怨念太深,豔鬼奴役他們數載,村民不可能直接原諒了她。周師兄博愛,依然赴死,希望以此感化村民,也斷了豔鬼殺人的念頭。我原以為這些都是夢境,可是一一應驗,想來虞公子必不是常人,我便試圖入夢再次尋的他。”說罷蘇恒再次闔上眼眸,心中思緒萬千,愣是沒有半分睡意。
“哈哈,非是做夢,蘇恒你日後若是尋我默念我的名字三遍便可,我時刻在你身邊!”這時一道朗潤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小七警覺的握緊九結回鞭,警覺道:“什麼人,鬼祟在此?”環顧四周隻有他無人,況且雅間無甚遮擋物,必也藏不住什麼人。
“切莫害怕,我這變現身,蘇恒當是誤會與我,我並非隻能在夢中現身。”說著袖子牡丹的屏風中閃現一人身形,著一身青色長袍,麵容俊朗,回眸如星,款款走到眾人身邊。
蘇恒睜開雙眸,大喜過望。“虞公子,可以良策助我們脫困,仙君仙體受損,有無方法解救?”蘇恒像個雀躍的孩子,圍繞在虞公子身旁,他深知道虞公子不僅可以預測未來,甚至能改變未來的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