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便同我前來!”白衣人做了一個請的的動作,端著扇柄引他前往。
杜商拖著沉重笨拙的身子,蹣跚的跟著那人。不知哪裏來的螢火,環繞著他二人周遭,杜商伸出枯朽的手指輕碰指邊的螢火,有些麻麻的,像是螢火像是害羞一樣飄走,隨即又聚攏更多,映著水潭,晃的滿壁青翠。
“你是什麼人?是你救了我嗎?”杜商試圖與白衣人搭訕,白衣人一副冷淡的模樣,並未告訴他為何在此。
白衣人回頭依舊是咬著扇麵,一副緘默的樣子。“非也,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杜商從今以後你不在是一人,而我與我們並肩,再也沒有人會拋棄你,那些在天宮遇到的不愉快的事情通通忘記吧!”白衣人說的含糊其辭,卻對他的底細了如指掌。
行漸遠,洞漸通亮,石桌上放著兩件物品,一件是鞭子,一件是一串鈴鐺。鞭子他自不敢觸碰,他素不好舞槍弄棒,至於那鈴鐺小巧玲瓏,上麵繪製些精美的環紋,看著很是可愛。杜商下意的伸手,方要接觸到那鈴鐺,一把折扇擋住了他。
“此物凶險,切莫亂碰。”白衣人道。杜商聞言,手指痙攣的停在半空,又灰溜溜的收回衣袖中。這時聽到一身水流的聲響,杜商睜大了雙眼,眼見那光潔的石壁上湧現波光粼粼的水麵。
站在一旁的白衣人直愣愣的跪倒在地。“白櫻參見吾主,杜商已經帶到,聽從吾主發落。”
他跪拜在石壁前,漸漸那波濤洶湧的海麵上,映現兩個身影,一人頭戴玉冠,荊棘纏身,身上的肌肉乣紮,充滿蓬勃生機。刀刻般精致的五官,唯獨本應閃爍的眸子,卻被白紗覆蓋。
身旁另外一人同樣也不著片縷,下半身浸泡在水中,上半身肌肉結實,閃爍著細碎銀光,五官同樣的精致至極,唯獨頭上戴著不知何等冠冕,竟像樹枝一樣蔓延到牆壁外,上麵還閃爍著熒光,仿若螢火堆積而成。
“果是被詛咒的麵孔,杜商你可知你為何會變成這般?你這麵孔本不應如此,你母親雖是凡人,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要怪便怪你那多情的父親——杜炎。”滿頭樹枝的人率先開口,他起伏的聲音穿透牆壁,像水滴一樣擊穿杜商的內心。
杜商別過頭,身子微微顫抖,他已經不想抱怨自己這怖人的長相,他一向的逆來順受,唯有認命而已。
“勿論他言,我二人時日無多,杜商你可知為等是何人,為何召喚你前來?”眼上以白紗蒙麵的人緩緩說。
杜商疑惑的搖搖頭,他此刻心如死灰,心中毫無波瀾,恨不得在誅仙台一絲了知。
“我二人是冥主,我是神荼,旁邊的是我哥哥鬱壘,掌管人世性命,三十六鬼王,萬千生魂。隻是不巧前些日我兄弟二人與魔族黑鱗為了地盤起了爭執,那黑鱗法力無邊,將我兄弟二人打成重傷,你看到便是我二人生前留下的一縷殘魂。實際我二人早魂歸,隻為等下一任冥主,而你即將成為下一任冥主。”
杜商心下一驚,原前麵奇形怪狀打扮的人便是主宰幽冥之冥主。他一介螻蟻,何德何能擔此大任。“多謝冥主賞識,隻是杜商乃是天界罪人,更是卑微的天奴,恐怕不能勝任。還望冥主另擇人選,杜商人卑言輕此刻承蒙上天眷顧,留有半天殘命,我還要去雲萊尋我那被責罰的弟弟,勞煩白先生帶我出洞。”杜商打拱作揖,隻想早些離開此地。
他深知這世間沒有天降之物,有所求便有所償。謀權者更是精心策劃了每一步,怎讓他鑽了空子。
隻聽神荼幽幽道:“你心豎起堅固的堡壘,你可知你這副麵容便是為了磨煉你,讓你從小生活在謾罵指責中,卻又給你短暫的溫存,讓你抓不住,時常怯懦的活著。
你一早便是被選定的冥主繼承者,統領三界之人皆擁有真龍之血,你生來是杜炎之子,便是逃脫不了你的職責。此刻時機成熟,你再也推脫不得。白櫻為我二人的護法,此後她將代替我二人傳授你的職責,我麵前有兩件武器,一件是九結回鞭,一件是六枚銅鈴。日後你找到自己的護法,可將此物穿搜與他。”
“護法皆為自己的繼承人,本白櫻為我二人的繼承人,但她出身平凡,無真龍之血,所以沒有資格擔此大任。切記尋得下任護法需有一人為皇室中人,莫要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