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來客(1 / 2)

小興安嶺的夜,冷而且長的要命,讓人覺得時針如同靜止著一般。

坐在屋中自顧自下著棋的洪擎蒼,不過卻不如平日那般的平靜,有些心不在焉的敲打著一個棋子,心思完全沒有放在棋盤上。

房門突然被打開,進來一股寒風,熟睡的牟牛抬起頭,看清來人後,就低下頭愜意的睡了過去。

洪擎蒼放下棋子,轉過頭看著來人,一個打扮如同野人一般風塵仆仆的家夥。

“洪哥,不好意思來晚了。”背著一個大袋子的男人一臉愜意道,或許那些打心眼畏懼這個名為徐烽龍男人的人們,做夢也想不到這一尊殺神會露出這種神情。

洪擎蒼微微點了點頭。

身高大約有一米九,有些偏瘦但給人一種特別幹練感覺的徐烽龍放下這重重袋子,脫下棉帽圍巾,露出一張白白淨淨的臉,臉上似乎沒有任何歲月所留下的痕跡,幹淨的像是個孩子,很難看透這個男人的年齡,靠到了爐子旁道:“東北這十二月的天,真是凍死人不償命。”

“怎麼,有怨言?”洪擎蒼瞥了眼抱怨的徐烽龍,聲音平淡的說著,但這話傳到徐烽龍的耳中,顯然是另一種說法。

徐烽龍如同犯了錯事的孩子一般撓了撓頭道:“洪哥,你這是哪裏話,就是在這裏伺候你一輩子,我徐烽龍說一個不字就是龜孫。”

“少在這裏惡心我,我還不到用你小子伺候的時候,要是現在讓你在這裏待上一個月估摸著你能嫉恨我一輩子,你在外麵做的那點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快要當爹的人了,有點男人樣,對我低頭就罷了,但北京還沒有幾個人值得你叫哥。”洪擎蒼難得的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被看穿想法的徐烽龍一點也不覺得尷尬,撓了撓頭道:“洪哥,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法眼,可惜的是孩子出生的時候你不能來喝一杯酒,但等孩子大了,我一定把他帶來認你當幹爹。”

“你就不怕有我這個幹爹孩子折了陽壽?”洪擎蒼有些自嘲的說著。

徐烽龍急了,抓耳撓腮道:“洪哥,你做的沒有錯,我要是你,當年說不定會把事情搞的更糟,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嫉恨你,誰都可以罵你是白眼狼,但唯有梨花姐不會,你別瞪我,這話即便是我當著張家老爺子麵我也敢講。”

看著徐烽龍那麵紅耳赤的模樣,洪擎蒼暗暗搖了搖頭,但並沒有反駁什麼。

“在外麵安分點,當年我們這班子人剩下的,要麼走了歪門邪道,要麼麵目猙獰,沒有幾個會真幫你,攀爬到這個高度就行了,再往上爬,事情都不好預料了。當年自己孤身一人什麼都敢闖,爛命一條,但現在不同了,媳婦有了,孩子有了,總得有人給她們撐起一片天。”洪擎蒼接過徐烽龍遞給他的硬盒紅塔山,點燃不緊不慢的說著。

徐烽龍默默點了點頭,故作岔開話題道:“這次你讓我帶這些東西,有什麼打算?”

被問道這個,洪擎蒼敲打了敲打手下的卒子道:“前幾天,郭野帶來年輕人,想讓這個年輕人跟我兩年。”

“郭野槍那個混蛋,竟是做些這種不著邊際的事,這年輕人是尉遲家的孩子?”提起這個名字,徐烽龍有些咬牙切齒的說著。

洪擎蒼搖了搖頭笑道:“雖然那家夥是個混蛋不假,但沒有他,我們幾個可能都成了燕子關下的屍骨了。”

“那年輕人是哪位老將軍的孫子又或者重孫子?”看洪擎蒼搖頭,徐烽龍再次說道。

“也不是,那年輕人沒有任何背景,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就比那小子悟性好根骨好有造化。”洪擎蒼半點不遮掩的說著,完全就是掏心窩子的實誠華。

徐烽龍傻眼了,雖然那個叫郭野槍的家夥常常做一些離譜事,但怎麼說這事也太過離譜了,甚至可以說是抽象,這次洪擎蒼要他帶來的藥材,完全夠在北京買上一套甚至幾套別墅,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概念。

看著徐烽龍傻眼的模樣,洪擎蒼笑道:“一開始我也不清楚那家夥到底在打著什麼招牌,但現在我是漸漸明白了,就在今天,那小子熬過了苦紅,而且打出了三百四十二遍七步殺的前三步。”

“開什麼玩!”徐烽龍拍桌子而起,滿臉的震驚,徐烽龍可不是光聽說過苦紅這土法子,他跟洪擎蒼一樣,同樣經曆過這種比死還要難受的體驗,但那一次,他光是站起來打出了恭家四十二手前三手就倒在了地上沒站起來過,而且直接在醫院躺了近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