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七步(2 / 2)

“不要刻意求成,你底子差,最好先把體魄練起來,雖然洪擎蒼這一套見效快,但等你老了,有你好受的。”餘鬥金默默說著。

停下來的徐饒虛心點了點頭,雖然餘鬥金給徐饒一種強烈的郭野一類的頹廢感,但已經見識了不少大咖的徐饒即便是再怎麼沒有悟性,也不會覺得這個男人身份簡單。

“郭野,洪擎蒼,現在又有趙匡亂看中,你小子是上輩子修來的什麼福分,能夠遇到這些可遇不可求的貴人,常人光是遇到其中一個就差不多可以輝煌一輩子了。”餘鬥金說著,語氣中還有幾份妒忌。

徐饒無奈的笑笑,想著自己如果上輩子真修了什麼福分,就不會如此了,雖然徐饒心裏這樣想著,但一切還是歸於無言。

趙匡亂一直不知疲倦的打著,餘鬥金默默的看著,屋中的人下著棋,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流淌過去。

終於殺的盡興的趙匡亂與洪擎蒼走出木屋,蹲在屋簷下的餘鬥金默默起身,有了離開的意思。

“別忘了明年把這小子給我送過來。”趙匡亂臨走時再次叮囑著。

洪擎蒼一直笑著點著頭,徐饒則在院中一陣的不知所措,要他跟趙匡亂這類神話一般的人物搭話,實在太困難了,光是層次就差了千萬個。

“明年見。”這是趙匡亂對徐饒所說的最後一句,還沒有等徐饒想好怎麼回話,兩人就這樣趁著快要徹底黑下去的夜色,風塵仆仆的離開,不一會就消失在小興安嶺的夜色之中,甚至此刻徐饒都不知道這兩人來此到底是為了什麼。

站在原地目送著自己這半個師傅離開,徐饒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想不到還能從這裏遇到這種在外麵世界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人物。

“一個叫趙匡亂,一個餘鬥金,前者很猛,後者更猛,如果非要說著兩人的話,那麼我隻能告訴你登摩這兩個字,他們生於那個登摩時代,能夠聊的故事數不勝數,那些東西,還要靠你慢慢摸索。”洪擎蒼就如同知道趙匡亂要問些什麼一般,先說著。

徐饒聽過後,反而有幾絲疑惑,對身邊的洪擎蒼說道:“那麼我們所生存的這個時代,叫什麼名字呢?”

或許終於等到了徐饒問這個問題,洪擎蒼深深歎了口氣道:“這個時代暫時還沒有名字,但總有一天會有人讓這個時代命名,就如同這個趙匡亂一般。”

徐饒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很難想象這個包括一切的巨大時代,會因為一個男人改變名字,這個男人到底得有多麼大的能量?不知不覺中,徐饒再次見到了一個世界,一個龐大到隻有一個人的世界。

上山路上,冒著突然降下的大雪趕路的兩人。

“真打算把禦虎傳給這小子?”走在趙匡亂身後的餘鬥金說著。

走在最前迎著這最惡劣環境卻一臉淡然的趙匡亂微微點了點頭道:“我從他身上看到了曾經我的影子。”

“當成一種寄托也好,不過就怕把這一切弄巧成拙。”餘鬥金說著,這個經曆了太多太多沉浮的男人,顯然要比趙匡亂所想的要多。

“我當初有何嚐不是如此?某些事情,後不後悔,一定要做過後才能知道,即便是後悔,那件不做就覺得不甘心的事,也同樣做了。”趙匡亂說著,又像是感慨著,感歎著。

餘鬥金沒有再說些什麼,他也隻能說到這裏,他不能左右趙匡亂的選擇,曾經不能,現在不會。

“我想那群人了。”趙匡亂突然停住腳,仰望著天說著,時光飛逝,但眼前的景象卻從未改變過任何,那些曾經陪著他奮鬥甚至付出生命的人們,現在過的都還好嗎?趙匡亂自問著,但這茫茫的夜空不會給予趙匡亂答案。

“願意離開這裏嗎?”餘鬥金心知肚明的問道,他知道趙匡亂雖然這樣說著,但永遠都不會離開這裏,因為這裏葬著趙匡亂前半段的人生,就如同洪擎蒼一般,被山上那小小的墳包所囚禁著。

趙匡亂搖了搖頭,他怕離開小興安嶺,見到那陌生的城市,會把心中那藏的最深最深的刀口全部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