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三天(一)(1 / 2)

再次睜開眼,徐饒隻感覺自己的身體早已沒有了知覺,眼前是一片白白的天花板,還是自己那個熟悉的房間,但不知道為何徐饒總感覺過了很久很久一般,甚至徐饒第一次感覺自己的什麼無法操控。

徐饒努力想要說些什麼,但發現唯有自己的意識,其他的東西早已經不屬於自己,甚至現在想要翻一個身子,徐饒都做不到,努力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生了什麼,徐饒隻感覺頭疼欲裂,但唯有一個東西讓徐饒無比無比的清醒,那就是程樂樂死了,在徐饒心中,全是因為他。

徐饒就這樣躺在床上做著思想上與身體上的鬥爭,就好像被這個世界遺忘了一般,他拚命的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甚至控製不了自己一個手指。

門咯吱一聲打開,甚至徐饒都沒有抬起頭看來人的力氣。

一張疲憊到極點的臉出現在徐饒的眼前,那個突然蒼老的十幾歲的申雲豹就這樣瞅著醒過來的徐饒,僅僅是一屁股在徐饒身旁坐下道:“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死掉?要不是我連夜請來了那個老頭子,說不定你就永遠的留在了哈爾濱了,你拍一拍屁股死了倒好,洪擎蒼可直接在我頭皮上找麻煩,明明身上的傷口多的嚇人,你說你硬抗個什麼勁。”

申雲豹似是抱怨的說著,像是一個怨婦一般,滔滔不絕的說著,他是怎麼挽救了徐饒這一條小命,怎麼伺候躺在床上的徐饒。

或許是說累人,申雲豹終於瞅起徐饒,徐饒正晃動的眼珠,似乎要說些什麼。

申雲豹似乎明白徐饒要說些什麼一般,清了清說到快冒煙的嗓子道:“你現在不能動是因為黃老先生給你下的藥,等著藥效過去了,就可以恢複知覺了。”

徐饒仍然一臉求知的看著申雲豹,申雲豹撓了撓腦袋,想到了什麼,說道:“從那天倒下,你躺了三天四夜,這三天四夜你是舒服了,可苦了兄弟我,不光光要伺候你這龜孫,哈爾濱可是掀起了腥風血雨。”

徐饒瞪大了眼,想不到自己這麼一躺就是這麼久,他很清楚這三天四夜能夠發生什麼,這三天四夜足夠改變整個格局,甚至可以讓哈爾濱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申雲豹看著徐饒那瞪著大眼的模樣,笑道:“我知道你想知道這三天四夜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不好說,又或者發生的太多太多,多到我不知道從哪裏說,反正隻能告訴你,程家亡了,那河南三兄弟,也全部都死了,三葉劍被周溫馬帶回了燕子山,不過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東西我不能說,要你醒過來自己看到。”

龐大的信息量讓徐饒一陣頭暈腦脹。

“你就慢慢消化消化吧,不過不要把自己整的太累,一切都過去了,也不要為程樂樂愧疚什麼,逼死她的,不是你,也可以說不是程家,是這個時代,你要是真有怨恨,衝這個時代發去,這樣的故事,甚至是比這個還要慘的故事每天都在發生著,你又能救多少?別露出這種神情,你就當我申雲豹狼心狗肺,說句不好聽的,等到那一天你不明不白的死了,又有誰會站出來?現實點,能救自己的唯有自己,在你沒有絕對能力的時候,不要妄想著拯救什麼,一切都是徒勞,你隻會害了更多更多的人。”申雲豹口沫橫飛的說著,不過這些話卻格外的直戳人的心靈。

本來瞪大眼以表示抗議的徐饒慢慢平靜下來,或許是想明白了什麼,又或者真的累人。

“睡吧,等你好利索了,隨時可以跟我爭論,跟你大戰三天三夜都可以。”申雲豹笑笑,起身離開,那雙手插兜哼著老歌的模樣,實在不像是說出剛剛一席話的存在。

這個世界又把徐饒自己一人留在了床上,徐饒腦中想著剛剛申雲豹所說的,走馬觀花一般,隻感覺一切交彙在一起,像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繩一般,讓徐饒頭疼欲裂,最後深深的睡了過去。

三天前。

離開文協廣場的一行人,大堯走在最前,把二虎跟三百拋到了最後,或許也隻有這樣才能夠讓三百跟二虎看不到他的臉,一直走出很遠很遠的距離,大堯一個人停下,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三百跟二虎很識趣的一言不發的站在大堯身後,這對冤家似乎今天並沒有鬧出什麼洋相,就如同一個孩子突然長大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