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背後聽完兩人對話的童安然雖然不像是申雲豹那把驚訝到不能再驚訝的地步,但是也沒有合上嘴,在東北三省,隻要是在道上混一口飯吃的人就沒有不清楚洪擎蒼這個名字的人,更別說童安然那個處於哈爾濱頂端的圈子。
“洪哥要是真打算動曹家來出氣,還用不著親自過來吧,殺雞焉用牛刀,我回去跟老爺子說一聲就是。”童安然嘀嘀咕咕的說著,如果草武進跟曹文躍在場聽到童安然的這一句話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那個是他們一生驕傲的曹家,在童安然的嘴裏,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洪擎蒼所來僅僅是為這一口惡氣?他隻不過是在給那個年輕人鋪路罷了,要知道,如果這事傳開了,在東北三省,還有誰敢觸碰徐饒這個名字?”蟈蟈一臉深味的說著,不得不說蟈蟈打心眼裏好奇這個年輕人的身份,這個年輕人的背景,但是蟈蟈又無比的明白,那些東西並不是他該關心的東西,即便是洪擎蒼要他守護的是個喪盡天良的殺人犯,他跟蛐蛐也會義無反顧的出現在哈爾濱,即便是因此丟了一條命。
申雲豹臉上震驚的表情一點不減,像是一個呆子一般傻傻的坐在沙發上,看樣子要徹底消化掉這些消息,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童安然,明天接機就看你了,不需要弄多大的排場,但也別給我整掉價了,今晚我要去會會曹家老爺子,下馬威這東西還是必要的。”蟈蟈摸出一盒很常見的白將軍,點燃深深吸了一大口說著。
“我明白,蟈蟈你這個人情我記住了。”童安然一臉興奮的說著,要可知道這可是難得跟洪擎蒼拉近乎的機會。
“記住跟做出來是兩碼事。”蟈蟈不冷不熱的說著。
“蟈蟈,以後在黑龍江,別管你惹到什麼牛頭馬麵,隻要還有一條命,我就能夠讓你活著走出黑龍江省,這是我給最小的許諾。”童安然拍了拍胸脯的說著,一副實在讓人升不起什麼安全感的模樣,但不光光是蟈蟈,連坐在沙發上的申雲豹都清楚這個胖子有這個能力。
“這話我記住了。”蟈蟈難得的露出幾絲笑意。
童安然風風火火的走了,估摸著腦中正打著如何把這事辦漂亮的算盤。
這下逍遙茶館隻剩下了兩人,氣氛一度的尷尬。
“如果有人敢動這裏,又或者那個年輕人醒來,打這個電話。”說著,蟈蟈把一張名片扔到申雲豹身前的桌子上,踩滅煙頭離開,留下淩亂的逍遙茶館,跟一個同樣看起來有些淩亂的人。
申雲豹愣愣的坐著,就這樣看著這張簡潔到隻有一個手機號的名片,默默的收起名片,嘴裏喃喃著:“洪擎蒼,洪擎蒼,你到底有多麼的恐怖,消失了十幾年,還沒有浮出水麵,整個哈爾濱已經被你撼動了。”
這就是東北三省之虎的人脈,一個鋪墊起來會影響到半個中國的人脈圖,而申雲豹,僅僅是這人脈圖中最不起眼最不起眼的小點。
倉皇離開的馮翼德,把一個讓曹為公憤怒到失態的消息帶到了曹家院子。
“一個小小的,最不起眼的卒子,帶來了一個比整個程家還要巨大的麻煩?”曹為公直接把桌子上的紫檀杯摔了個粉碎,就是因為那個他所不屑一顧的小丁子,草武進跟曹文躍都進了醫院,張利群半死不活的蹲在一旁,甚至連曹為公心中有著足夠份量的馮翼德都失了手。
馮翼德沉默著,看著外麵那暗下來似乎要有一場大雨的天,不是什麼好兆頭。
張利群苦著臉點了點頭,雖然剛剛交手看似暢快淋漓,但其中的苦處,唯有當事人明白。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有著什麼背景,張利群,顯你今天晚上給我查清楚,我倒是想要看看能夠讓洪擎蒼遷出二路元帥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麼神仙。”曹為公說著。
張利群雖然心中有著一千個苦楚,但還是點了點頭,忍著身上的疼痛快步離開屋子。
“一個蟈蟈,一個蛐蛐,一個不知道是不是願意摻和進來的童安然,還有申雲豹這兄弟,就這麼幾人,說是這輩子怎麼也碰不到一起也不足為過,但他們都為了守護那個年輕人站到了同一條船上,這無比恐怖的組合,也唯有那個男人能夠把他們聚攏,無論張利群查出什麼個所以然來,這一顆硬釘子,不該碰了。”沉默過後,馮翼德說著,這個似乎看破了大多數人情世故的中年男人,似乎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分析利與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