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老虎與狼(1 / 2)

寂靜到極點的四合院,洪擎蒼站在院子中央,隨著慢慢落下的太陽,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又有更多影子慢慢靠近這個麵色不改的男人,像是夜中的黑刃一般。

“全都退下!”說出這話的不是洪擎蒼,而是正前方的房間,老舊的房門推開,一個白白淨淨紮著一根長長辮子的男人走出房間,一張看起來無比蠻橫的臉麵,身材雖然說不上魁梧,但卻給人一種格外紮實的感覺。

周圍一個個摸出開山刀的男人被吼傻了,縱然心中有些不快,但還是一個個都退了下去。

“對上他,你們連送死都算不上啊...”這個男人輕聲喃喃著,一個手拄著翡翠拐杖的老人慢慢走出房間,那張蒼老的如同樹皮一般的臉因為陰沉著,而突顯的更加的蒼老,蒼老到可怕。

洪擎蒼的臉仍然是那般的平靜,即便是身處於這哈爾濱算的上最凶險的地兒。

老人就這樣有些顫顫巍巍的走到了紮著辮子的男人身前,拄著拐杖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吹過,老人的臉麵變的有些昏黃。

“曹為公,身後站著一個趙姓的小鬼,可不會讓你在哈爾濱站直了,這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洪擎蒼對著這顫顫巍巍的老人說著,絲毫沒有輕看這個大風都有可能刮倒老人的意思,畢竟當年折在這個老人手上的人物,不是一雙手能夠數的過來的。

曹為公那陰沉無比的臉麵變的更加的陰沉了,敲了敲手中的拐杖道:“洪擎蒼,我還用不著讓你指指點點,程家必須得亡,這是時勢。”

洪擎蒼突然的笑了,看似不經意的往前踏出了一步,卻讓整個院子的氣氛瞬間凝固了幾分,掃了一眼那些如同餓狼一般想要撲上來的人們道:“曹為公,我可不是為了出程家這口惡氣所來的,而是為了我那個不爭氣的徒弟。”

曹為公呆住了。

“我在考慮,是讓這個曹家付出代價,還是讓這個曹家重複一下程家的故事,曹為公,不需要你來懷疑我的能力,你看著便是。”洪擎蒼那原本帶著幾分笑意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無比的恐怖,像是一頭慢慢炸起毛的老虎,猛然的咆哮。

曹為公那有些渾濁的瞳孔猛然的收縮,這個經曆了大多人兩輩子都經曆不完的老人臉上露出幾分忌諱神色,甚至身體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或許或許,這個男人離開了東北三省這個巨大的舞台太久太久,或許或許,大多人都遺忘了這個被稱為三省之虎的男人,總覺得隨著這折磨人心的時間,這頭老虎掉了牙齒,沒了利爪。

或許或許,他們全部都錯了,這一頭老虎再次歸來,非但沒有變成他們所想象苟延殘喘的樣子,而是硬生生勾起了他們那一份藏在心底的恐懼。

不知道是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聲音打破了這僵局,這些久經沙場的漢子們怕了,或許他們是為了九分錢財外加一份抽象的虛榮心才存在於此,但是是麵對著這種恐怖到極點的威嚴感,他們畏懼了,這是一種在骨子生出來的畏懼,是無法克服的,甚至他們都不敢直視那個站在院中中央的男人,這個男人是那麼的耀眼,同樣身上的殺氣是那麼那麼的濃烈。

“因為一個我自以為無關緊要的年輕人,而覆滅了整個曹家,若是真是如此,不光光曹家會被成為笑柄,老夫也會成為笑柄,這樣的情況,我是不會讓其發生的。”曹為公冷起臉說著,或許麵對的是這一頭威風不減當年老虎,但因為這是處於哈爾濱的土地之上,所以曹為公才不像是那些漢子一般被嚇掉了魂,終歸他們麵對的是一個人,而不是什麼鬼神。

“你覺得你能夠守的住這個曹家?”洪擎蒼冷笑的說著,再次往前踏出一步,似乎地麵都在跟著顫抖一般,這就是東北三省能排的上前三大梟的氣場,這是一種可以摧枯拉朽的霸道,似乎在這一份徹徹底底的霸道麵前,任何人情味都是不存在的,給人一種被老虎盯上了的錯覺。

曹為公動了動拄著的拐杖,在他背後那個紮著辮子的男人如同利箭一般衝了出去,像是一頭眼睛已經紅了的惡狼一般。

氣氛瞬間凝固了下來,這些快要嚇破膽的漢子們,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多多少少有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神色,因為這個名為趙牧狼的男人,在整個哈爾濱,是近似於鬼神的存在,除了那些早已經退隱多年的高人,趙牧狼的武力值在哈爾濱絕對能夠排的上前五,甚至是前三,這已經足夠證明趙牧狼的變態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