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酒吧中,白九城有些失魂落魄的坐著,那一本原本有些意氣風發的臉上,仿佛瞬間蒼老了二十多歲,很難想象這個年輕人就是現在如日中天的方十街的接班人。
終於,白九城把卓上早已經涼透了茶水一飲而盡,然後默默起身走到了書桌前。再次看向放在書桌上的那一本書,《天局》。
白九城嘴裏不停喃喃著:“勝天半子。”
另一邊,馬洪剛早已經離開的撲克酒吧,甚至在離開之際,馬洪剛都沒有回頭看那盛產糜爛的地兒。
劉漢之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
馬洪剛俯身上了車。
劉漢之小跑一圈上了車,然後發動車子,一直開出一段距離後才轉頭問道:“馬三爺,怎麼來找白九城這個小人物,就我看來,這個耍小聰明的家夥可不是吃明擺著的虧。”
馬洪剛冷笑了笑道:“澳門那檔子事兒剛過去沒幾天,我現在就在北京當這個出頭鳥,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我需要一杆槍。”
劉漢之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的,點了點頭說道:“馬三爺,你就這麼相信,白九城這個小人物真會替我們當槍使。”
“他能不能當我們的槍使我不管?願不願意當我們的槍我也不管,但是他現在沒有任何選擇餘地,我相信這個所謂的聰明人,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就現在的局麵來說,標明上他是這方十街如日中天的猛人,但跟根深蒂固的王富貴比起來,他還是有差距的,更別說王富貴跟夏文武的關係擺在那裏,他再往上爬很難了,我也就給他這個往上爬的機會,就看他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馬洪剛說著。
劉漢之撓了撓他在車燈下反光的頭,似乎有些小不明白,但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
馬洪剛微眯起眼,不知道在揣摩是什麼,但是臉上慢慢爬上一股誰都懂得的陰沉。
“三爺,東野真的值得我們做到這個份上,要可知道這是北京,不是澳門,這樣做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劉漢之罕有的有了幾分腦子,琢磨了一會道。
馬洪剛聽過後,淡淡的笑道:“似乎你這個榆木腦袋,也有開竅這一天,餘東野是不值得我這樣做,但是我跟白九城一樣,同樣也沒有什麼選擇了,澳門這事件弄的滿城風雨不說,給我樹立了多少敵人,虎視眈眈盯著我腦袋的人,把招呼都打到北京來了,你說我在澳門還能往上爬幾步?我有個想法,就是把千華賭場搬到北京。”
劉漢之聽過後,吸了一口冷氣道:“馬三爺,這北京可不是澳門,我們初來乍到的開賭場,是不是太招搖了點。”
馬洪剛陰森森了笑道:“所以我才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地點來支撐我到北京發展。”
“您看上了方十街跟新街?”劉漢之說著。
“看來你一點不傻,但是我上來就先入為主的拿下這兩條街,這西城區的猛人肯定不會讓我這個過江之鯽在西城區造次,所以我需要一杆槍,同樣也需要一個用這一杆槍的理由,那就是為了我那個徒弟報仇,找回來我馬某人的麵子。”馬洪剛說著,這一切似乎都說的通了。
“三爺,真的高,這樣東野就不會白死了,成為了我們的跳板。”劉漢之有些興高采烈的說著,他打心眼裏服這個名為馬洪剛的男人,所佩服的不是馬洪剛那入了鬼神的千術,而是馬洪剛能夠看到他所怎麼都想不到的東西,所以他才能為馬洪剛賣命。
馬洪剛點了點頭,就在這時,手機響了,馬洪剛接通這個電話,簡簡單單的聊了幾句就掛掉了電話,然後對開車的劉漢之道:“黃鷹到北京了。”
聽到黃鷹這兩個字,劉漢之的表情明顯的有一絲的不自然,似乎從最深處有一絲的恐懼在其中。
“我已經讓他去抓那個於經人了,我們正好去見識見識這位要了我徒弟命的大咖。”馬洪剛冷笑著,那陰森森的冷笑,帶著一股暴露無遺的殺氣在其中。
北京龍陽的長途汽車站。
一個背著蛇皮袋子打扮土的土氣的男人下了車,那一張飽含滄桑的臉,仰頭看著這附近的高樓大廈,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絲很特別的東西,那是一種這匆匆的人流之中大多人都不會有的東西。
“北京,我回來了。”男人說著,但這聲音也唯有自己能夠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