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奇女子(1 / 2)

一條野狗,打亂了所有白九城的設想,但是盡管如此,白九城還不能夠把所有心思放在這一條野狗身上,他所需要做的,是想著該如何麵對另一條街上的那一條惡虎。

那家酒店門的門前,馬洪剛緊緊攥著穆黃花的手,滿臉上是於心不忍,但又帶著點其他的東西,不過因為馬洪剛麵容實在太過憔悴的原因,以至於讓人看不清那點所剩下的情緒。

“黃花,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馬洪剛鬆開那握住穆黃花的手,聲音似乎有些沙啞。

這個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心都無比強大的女人,隻是平靜的站著,似乎一點也看不出她的無助出來,但是在這個女人眼中,總能夠看出一絲讓人心疼的東西,或許再怎麼強大也好,心態再怎麼強大也罷,她也隻是一個女人,一個疼了會哭的女人,一個被背叛了會心痛的女人,她隻是不喜歡不會表達這些所謂的兒女情長,並不是她感覺不到這些兒女情長。

馬洪剛有些不敢直視這個女人的眼,或許在救穆黃花時,馬洪剛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等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馬洪剛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竟然這些於心不忍,而這一份馬洪剛難以衡量的於心不忍來自於何方?馬洪剛自己都想不清楚。

馬洪剛是一個對自己無比狠毒的男人,對別人更是如此。也唯有這樣才能讓他得到這個他曾經所向往的世界,雖然此刻馬洪剛並不能保證的,這一路他到底後不後悔?

穆黃花微微點著頭。隻是輕輕喃喃了一句:“說欠你的情,這時我已經全部還清了。”

或許這麼一句,穆黃花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可以說了,但她不想說,也不希望說,但如今必須要說了,因為這句話隻要是說出口,馬洪剛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馬洪剛,而她穆黃花,也不會是曾經的穆黃花了。

馬洪剛的臉有些微微的顫抖,連手指都跟著顫抖了起來,他曾經最想聽到一句話,但真正在穆黃花口中說出口時,馬洪剛突然覺得這句話,是他最不想最不想聽到的,他一點也搞不明白,到底是他變了?還是這個女人變了,又或者這個世界變。

“也好也好。”馬洪剛嘴裏這樣說著,這個對他無比殘忍的世界,他用更為傷人的方式回絕了。或許這就是命,又或許冥冥之中,一切都已如此。

“漢之,黃鷹,你們帶著黃花走吧,我就不去了。”馬洪剛說完,頭也不回了走進了身後的酒店,那個背影此刻顯的無比的蒼老,無比的蕭索,也許馬洪剛所走的路,每一步都是這樣不斷不斷舍棄,他別無選擇,自始至終。

當一個人以為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那往往是被命運所掌握的時候,這是馬洪剛僅有的一句人生格言,無比的抽象,又無比的實際。

雖然這對劉漢之來說是一個苦差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扮演了司機的角色,一路上沉默不語,他跟穆黃花雖然沒有什麼所謂的深仇大恨,但是兩人是一直看不順眼,原因很多,就如同兩個天生的死對頭一般,劉漢之在馬洪剛手下扮演下的武將,而穆黃花扮演著則是文書,所以兩人難免有些磕磕碰碰,不過倒也是無傷大雅,等穆黃花真要離開時,劉漢之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許黃鷹跟穆黃花坐在車的後座,這原本親密無間的兄妹倆,此刻變得沉默起來,即便是有千言萬語,即便是對於這個世界有著千萬的感慨,但誰也說不出口,又或者那些想要說出口的話,不能說。看著開車的劉漢之都一個勁的擦額頭上的汗水,為這兩人幹著急。

最後最後黑色的卡宴停在了那一棟老別墅前。

“就是這兒”劉漢之說的,這一路,這兩人還真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劉大光頭,之前得罪你的地方,在這裏說句抱歉了,畢竟也是我長輩。”穆黃花忽然笑了笑說道,也不管劉漢之要說些什麼,要做些什麼,直接下了車。

許黃鷹緊跟其後。

劉漢之一個人在車中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傻笑了笑。或許馬洪剛等等一句話,等的很久了,和他又何嚐不是,但最後唯有所剩下美麗最美麗的離別罷了,這個世界上完美的東西,哪有那個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

下了車的穆黃花跟許黃鷹,兩個人仍然沉默著。

許黃鷹掏出七塊錢一盒的紅雙喜,遞給了穆黃花一根,自己默默的點燃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