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估摸著就這樣這樣壓下去了,上麵有高人出手,夏文武白死。”王崇文表情冰涼的說著,似乎對於自己這個早已經死透的往年交之死,沒有一點感想一般,甚至讓人懷疑這個肮髒到與世無爭的大叔到底是不是還存有叫做感情的東西。
於小樺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有些難以相信王崇文所說的,他不相信前一天還在整個新街赫赫有名的夏文武就這樣無聲無息一般的死了,他打死也不相信在他心中接近於無比的人生導師會落得這樣一個死法。
“走吧,屍體過幾天會送到我們這兒的,但是明麵上就不要拿這場車禍做文章了,這樣隻會讓髒水濺進我們身,當然暗地裏我們也不可能對這個幕後黑手明刀明槍,畢竟敢在這種光天化日之中拔掉一個夏文武級別的人物,對麵要是手裏不攥著方天畫戟就是白瞎。”王崇文很通透的說著,就如同於小樺怕小六在這裏做傻事,而王崇文同樣擔心於小樺會在這裏做傻事,但是在王崇文看來,他更不希望於小樺扛下夏文武這一杆大旗,然後去跟那個馬洪剛較量,那完全可以說成是在找死的行為。
於小樺隻是這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似乎內心正在煎熬著,但是此刻的於小樺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連見一眼夏文武屍首的資格都沒有,這是何等的諷刺,這一天,徹底刷新了於小樺的三觀,又或者說這個殘酷的世界,用一個無比殘酷的方式,毀掉了於小樺心中的那一片小自我。
“王哥,我到底該怎麼辦?”在簇擁著人群之中,於小樺再次問出這個問題,這個孩子露出了一個讓人心疼同樣又最不值得的心疼的表情。
“聽我的,這件事別摻和了,這場遊戲你玩不起,也沒有這資本,如果你執意打算扛下這麼一杆大旗,下一個死的,肯定會是你,馬洪剛所找來的靠山不簡單,至少要比馬洪剛要高出幾個檔次,如果這人有三分幫馬洪剛立足,或許還有那麼一二分活路,但如果這人打算全心幫馬洪剛的話,那麼這就沒得玩了。”王崇文說著,一點也不願意給於小樺任何遐想,又或者在這種時候,任何遐想都是那麼的多餘。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封鎖的路慢慢敞開,隻不過夏文武早已經不知被移到了什麼地方,而於小樺跟一隻抽著煙的王崇文,則一直在原地看著這簇擁的人群慢慢散開,或許對這些過客而言,他們隻是看了一場並不完全的戲,而就是這對於他們一點都不完全的戲,囊括了太多太多人的整個人生。
一通電話打到了白九城的書房,唯獨說了兩個字。
“動手。”
白九城直接掛掉電話,今天撲克酒吧是難得的停業一天,此刻酒吧舞池之中站著大約有五十多號人,黑壓壓的一片這同意黑色西服的漢子們,一個個都戴著黑色口罩外加墨鏡,給人一種壓抑感。
“今晚,到了用你們的時候了,任務很簡單,掃平一切夏文武在新街的場子,不需要考慮任何的後果,也不需要承擔任何後果,今晚所有人,明天每人五萬,掛彩的每人十萬,斷手段腳的五十萬,死的一百萬,雖然命怎麼說也比錢重要,但是一條命換一百萬,怎麼說也值了,不幹的人現在可以離開。”白九城說著,這一次他是下了血本,這無比龐大的利益,足夠讓這些鬣狗們陷入瘋狂,他可以想到今晚新街會成為什麼樣的血海,甚至白九城心中都有幾絲的畏懼,畢竟如果這種事處理不好,這就是天大的事,但是想到馬洪剛的話,白九城就格外的有底氣。
沒有一個人離開,畢竟隻要是站在這裏,就是白九城精挑細選出來的亡命徒,一群為了金錢什麼醜惡勾當都能夠做出來的人。
“劉羲,這次就由你來安排了,今晚這事一定給我辦漂亮。”白九城衝身旁的劉羲說著。
劉羲默默點了點頭,白九城離開,劉羲走到白九城的位置,僅僅吐出一個字。
殺!
今晚,注定不會平靜下來。
在黑夜之中仍然站著的兩人,於小樺就像是被抽掉了魂魄一般站著,而王崇文一點也不心急的陪著於小樺。
“我要留下。”於小樺似乎是考慮清楚了,這樣說著。
“那麼我走。”王崇文踩滅這最後一根煙頭,直接扭頭離開,這留下真的是留下?這走的又真的是走?誰也說不清,但也不會有人願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