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興安嶺上(1 / 2)

關於小興安嶺的時間一年過去。

一個故事的結束往往伴隨著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總得有人沉浸其中,但同樣也會有人在遺忘其中。

從北京穿過千山萬水,跨到那一片原始森林之中,這裏有著太多生在那個安樂時代的人們所無法想象的東西,關於殘酷,關於偉大,同樣關於神聖。

一把紅色紮槍穿破空中,留下一道破風聲,直接插在了大紅鬆下野豬的脖子上,這頭大約有個二百幾十斤的大野豬發出一聲格外尖銳的聲音,那慢慢血紅起來的臉死死盯向不遠處的樹上,那個剛剛射出這冷槍的男人。

這個男人赤裸著上身,露出的上身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傷疤,有新傷同樣也有著舊傷,但是無一例外,傷痕的規模都恐怖極了,下身穿著一個破爛的褲衩,頭發長到蓋住了眼,露出的下半臉胡子拉碴,就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一般,這個男人的皮膚呈一種特別的紅色,雖然身上傷痕累累,但是身板格外的壯實,上身幾乎沒有一絲的贅肉,各種因為過度訓練畸形的肌肉跟傷疤交錯著,讓人一眼看過去特別的震撼。

這頭憤怒的野豬顯然不在意這些所謂的細節問題,吼叫著衝了上去,男人麵色不改,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黑色的匕首,一隻手抓著藤蔓直接蕩了下去,有些電影之中人猿泰山的意思,直接迎向這頭脖子上邊還插著紮槍的野豬。

一人一豬交彙在一起,這個身材雖然壯實起來但無比輕盈的男人一直從空中越過了這一頭已經血紅了眼的野豬,但是卻在野豬的腦殼後深深插入了那一把匕首,而男人,就像是表演的鬥牛士一般落到了地上。

又受了致命傷的野豬非但沒有退縮之意,一個急刹車轉過彎,像是一輛小型汽車一般再次拱向落地的男人。

男人轉過身,看著這一頭氣已經快上不來的野豬衝向自己,一隻腳慢慢扯開步子,一副大無畏的模樣。

“嘭”的一聲悶響,一人一豬相撞,徐饒硬生生扛下了這頭野豬的衝擊,雖然這頭野豬已經受了重傷,但是徐饒仍然感覺自己五髒六腑像是移了位一般,如果這頭野豬在無傷的情況下撞向他,那麼徐饒肯定此刻都站不起來了。

徐饒大吼一聲,直接把這頭野豬給推翻出去,然後猛的跨出一步,拳頭緊跟著揮出,這完全符合發力的拳頭就這樣在野豬的腦袋上炸開,發出一個恐怖的骨頭跟骨頭碰撞的聲音。

“天罡拳!破!”徐饒猛然發力,這剛剛落下的拳頭放佛再次續上了力氣,徐饒的身體像是那被拉彎的弓一把,直接把這頭二百多斤的野豬給震了出去。

這一頭堅挺的野豬就這樣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雙滾圓的眼仍然死死盯著徐饒,這個此刻已經一點不像是人類的人類。

徐饒一步步走向這一頭臨死前不知道到底在想象著什麼的畜生,俯下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拔出那一把匕首,然後是那一把紮槍,這口快要咽氣的野豬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早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狂暴,或許這頭畜生也很明白,自己已經站不起來了。

徐饒背上紮槍,把匕首收回腰間,然後蹲下一隻手放在這頭野豬那巨大的頭顱上慢慢合上了這頭畜生臨死都不會閉上的眼,對於死亡,徐饒的臉上有一股讓人心寒的漠視,無論是對眼前的畜生,還是對如同畜生的人,弱肉強食,這是這個森林裏的生存法則,同樣是外麵那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徐饒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砍了些樹枝,做了一個簡易的小托架,然後廢了不少功夫把這頭大約得有二百五六十斤的野豬放下上,徐饒拖著這頭自己跟了兩天的戰利品下了山。

這走起來沒有盡頭的地方出現嫋嫋炊煙,行了一天路的徐饒步子也更急,這誇張的身體素質不是洪擎蒼給予他的,也不是他自己那五公裏所曆練出來的,隻能說是這個無名大山所給予的,是這一片森林這一座大山教會的徐饒到底該如何生存,如何的舍取。

一個身材如熊的男人站在嫋嫋炊煙前,像是一盞路燈,在靜靜等待著徐饒歸來。

“回來了。”麵對著拉著一頭野豬回來的徐饒,洪擎蒼並沒有問徐饒離開這幾天經曆了什麼,到底有沒有出什麼事,而是無比平靜的說著。

徐饒默默點了點頭,沒有道自己的苦,更沒有說自己對付這一頭野豬是何等的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