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把紮槍並沒有剛剛那麼有力,僅僅是在空中停留了那麼幾秒就落在了地上,形成了很鮮明很鮮明的反差,這個孩子,哪怕是用盡吃奶的勁,都不能把這紮槍像是刀叔那般揮舞出去。
刀叔仍然笑著,讓東子的表情慢慢變的如火中燒,氣的東子一陣抓耳撓腮。
正當東子再次撿起紮槍時,一隻大手握住了紮槍,東子抬起頭,看到了那一張他最崇拜最崇拜的臉。
“亂子哥!”東子喜出望外的喊著。
趙匡亂笑了笑,掂量這這趁手的紮槍,他知道這一杆槍出自誰的手,也唯有那個家夥能夠做出這種紮槍。
紅木寒鐵,趙匡亂微微笑了,把這一杆紮槍拋到空中,右手直接接過,猛的揮了出去,重重的嵌入刀叔所坐著的大木樁。
“亂子哥威武!”東子扯著嗓子喊著,接過趙匡亂所背著套來的山跳,手舞足蹈一般,不忘衝刀叔做了一個洋洋得意的神情。
刀叔看著這樣的東子,不忘一陣笑,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說道:“真是狗仗人勢啊。”
“人醒了沒。”趙匡亂走到院子對刀叔說道。
刀叔點了點頭道:“剛剛醒了,隻不過現在又睡過去了。”
趙匡亂微微點了點頭,安排東子去收拾這幾隻山跳,拔出這根紮槍說道:“有沒有說些什麼?”
刀叔看了看東子,又看了看趙匡亂,把徐饒剛剛對他所說的,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
趙匡亂靜靜的聽,就如同刀叔一般,一點也不覺得這個故事到底是多麼多麼的抽象,同樣也不會懷疑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真實性,多少的不是真實性。
“這樣看來,當年我算不算是稍遜他一籌?”趙匡亂微笑道。
“也差不多,我知道現在對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是亂子,你確定真要他走這一條路?”刀叔說著,雖然看的風輕雲淡,卻格外的在意趙匡亂的表情。
“也許,叫他走這一條路的話我一定會後悔。不過如果沒有讓他走上這一條路,我會更後悔,你說我該怎麼選?”趙匡亂極其平靜的說著。
刀叔深深歎了一口氣,很清楚,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
“刀叔,我知道你到底在擔心著什麼?但要是讓我帶著這千百個故事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在了這小興安嶺之中,我怕我沒有臉麵見我姐,還有她。”趙匡亂說著,這個在大多數眼中擁有著一切的男人,表情格外格外的落寞。
“好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了,亂子,你打算把禦虎都交給他?”刀叔搖晃著手說道。
“毫無保留,他能不能完全吃下去,就看徐饒的本事了。”趙匡亂看往屋中說道。
“不得不說,這一年,他變化很多,就現實完全脫變了一般,看來在洪擎蒼手下吃了不少的苦頭,剩下的一年,估摸著他能夠把這禦虎完完全全的啃下去。”刀叔說著,他很清楚徐饒的改變,不僅僅是徐饒那壯實起來的身體,刀叔所說的,是這個年輕人的靈魂。
“如果有時間,我打算把醉三手也教給他,就看造化吧,學了洪擎蒼那廝的七步殺跟天罡拳,再加上禦虎的話,夠他用幾年了。”趙匡亂說著,似乎在心中最深處,已經看到了徐饒往後幾年到底會走什麼路。
“說實話,挺羨慕這小子的,沒有理由的就成了眼中的焦點,不過也僅僅是羨慕,這一套,我真做不來。”刀叔摸著下巴說著,在刀叔看來,徐饒最大最大的幸運就是他的不幸,當然他最大最大的不幸,同樣是他的幸運。
趙匡亂微微笑著,但是臉上自始至終有著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其中。
在一旁小心翼翼偷聽的東子收拾好了這三隻山跳,摸過來仰著小腦袋說道:“亂子哥,這個躺在屋中的家夥到底是誰?“
看著東子那一臉認生的表情,趙匡亂很明白,對於生活在這裏的人來說,一個外人對他們到底意味著什麼,就如同一個人踏入了一頭狼的領地一般,這是一種最本能最本能的直覺,對於東子,常年跟畜生打交道的長大,不會相信任何東西,更別說比畜生還有險惡無比的人心。
“不該知道的不需要知道,小東西你還管的挺寬。”刀叔惡狠狠的盯著東子說著。
似乎刀叔的淫威是徹底的印在了東子的骨子裏,東子退到了趙匡亂的身後,不過卻是死死瞪著刀叔,一副不共戴天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