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亂在原地一陣笑,算是默認了刀叔這個不是說法的說法,一個最沒有天賦的人又是一個最有最有天賦的人,在趙匡亂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太過浮誇的說法。
“接下來這一年,能夠讓徐饒到達什麼樣的高度,全看你的本事了。”刀叔拍了拍趙匡亂的肩膀,一臉天降大任於斯人也的表情。
“既然洪擎蒼能夠在一年之間讓他脫胎,那麼就讓我來讓這小子徹底換一副骨頭吧。”趙匡亂信心滿滿的說著。
兩人相視而笑,這一笑過後,徐饒即將迎來自己畢生難忘的一年。
當然正在小興安嶺森林之中狂奔的徐饒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個畫麵,而正是這個沒有底子乃至沒有資本的家夥,一臉比誰還有堅定的神情。
這沒有天賦的天賦,這沒有資本的資本,放佛一直在刻意鑄造著一個故事。
一個星期悄然而過,或許對於大多人來說,這隻是一眨眼的時光,不過對於某些人來說,可能是最難熬最難熬。
這一個星期,趙匡亂見到徐饒的時間,估摸著都沒有一個小時,徐饒總是太陽還沒有升起就離開,一直等到深夜才光著膀子大汗淋漓的回來,周而複始,甚至看著刀叔都嘖嘖稱奇,就這樣一個家夥,到底憑什麼前半生敗的一塌塗地,這注定是一個迷,可能是這類人並不適應外麵那個世界,又或者壓根那個世界就不存在這類人。
又是一個清晨,徐饒沒有照往常的時間離開,而是坐在門口等待著,加上今天正好過了一個星期,雖然徐饒並不能確定自己的身體完全的恢複了,不過至少能夠做到跑一個十公裏還累不到他喘大氣。
靠在門口,徐饒難得的清靜下來,這一個星期對自己的折騰完全沒有讓徐饒感到疲憊,反而有種愈戰愈勇的架勢,每一次都是折騰到不能再折騰的再昏昏沉沉的睡去,以至於徐饒突然感覺到這麼安靜,有些無法適應,那原本一直躁動的心慢慢隨著這寂靜的清晨而慢慢平靜下來。
望著眼前的一片白雪茫茫,已經到了十一月,這小興安嶺的天已經完全不適合住了,此刻徐饒仍然穿著一件小破襖,腳上踏著的是一雙老布鞋,這打扮即便是在北京,都能夠把人凍出來病來,但是徐饒卻渾然不覺一般,甚至徐饒也納悶,自己怎麼就變的這麼經凍了,最後徐饒隻有把說法暫且定在那苦紅身上,因為每每想起,徐饒都還能夠感覺到苦紅所給予他帶來的燥熱。
離開北京已經一年,說實話,徐饒並沒有什麼太過懷念的東西,不是徐饒狼心狗肺,是徐饒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說的上話值得念念想起的人,真用一隻手可以數的過來。
有些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個人,徐饒臉上慢慢出現一股笑意,看了看手腕上那早已經停了的表,是那個北京因為各種巧合所認識的小太妹,至於為什麼能夠在這個時候想起,徐饒打心眼裏覺得納悶。
或許對徐饒來說,那些認識了郭野之後才接觸的女人們,即便是光鮮亮麗,即便是能夠給予他無數的幻想,但是盡管如此,徐饒卻沒有一絲除了這種幻想之外的感情,也許是內心那天生的自卑感在作祟著,但是那個小太妹是一個例外,那個給予他太過驚豔的吉他女也好,做個男朋友女朋友的蘇茜也好,乃至拉麵館老板娘的閨女,對徐饒來說,都不屬於一個世界的人,唯有那個小太妹,對徐饒而言,至少可以讓他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需要遮遮掩掩什麼,至少徐饒不需要費盡苦心的想說出一句話到底是好是壞。
不知不覺徐饒想出了神,甚至不知道趙匡亂已經站在了他的背後。
“在想什麼?”趙匡亂的聲音打算了徐饒自我對自我的催眠。
徐饒有些慌亂的抬起頭,連忙起身道:“沒想什麼。”
“在想女人?”趙匡亂才不信徐饒這支支吾吾的一套,直截了當的說著,在徐饒這個年齡段,能夠讓徐饒失神的,也唯有是女人。
徐饒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不過那臉紅的表情卻完全出賣了徐饒,如果要是讓趙匡亂知道他想著的是一個怎樣的女人,不知道趙匡亂會怎麼看他。
趙匡亂也沒有深入的問下去,反而上上下下打量著徐饒說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時刻準備著。”徐饒脫口而出的說著,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除,甚至徐饒都覺得抽象起來,看來自己是在這小興安嶺憋瘋了,否則怎麼會想一個瘋婆娘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