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黑色的成長(1 / 2)

一場看似由意外引發的大火,卻沒有傷及任何這座居民樓的住客,卻找出十幾具早已經看不出模樣的屍體,當然,這個駭人聽聞的東西並不會傳到大多人的耳中,不過在有心人眼中,這一場火災顯然沒有表麵上所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本來一直當著笑麵虎的馬洪剛終於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這種大事件。

居民樓的地下停車場,麅子叼著一根煙頭,正在這一輛寶馬X6上潑著汽油,而許黃鷹則背著一個撐的鼓鼓的背包,一臉的滿足,身邊的黑狗一圈一圈的在他身邊轉悠著。

“多好的車啊,燒了真TM可惜,我都從來沒開過這麼值錢的玩意。”許黃鷹很有說風涼話的嫌疑,臉上掛著一幅幸災樂禍的模樣。

“可是這車的主人就這樣死了,你願不願當?”麅子沒好氣的說著,似乎一副完全瞧不起自己這個領路人的樣子。

許黃鷹撇了撇嘴,知道麅子這一張嘴的威力,就沒有偏執下去,而是靠著這即將要消失的寶馬X6說道:“弟弟啊,別怪哥,哥是真救不了你,就為了咱的春秋大業,就委屈委屈你了。”

看著許黃鷹那入戲太深的模樣,麅子有一種一巴掌扇死許黃鷹的衝動,跟許黃鷹在一起,每一天都會有幾次先要一巴掌打死許黃鷹的衝動,即便是臉皮再厚脾氣再好的人在許黃鷹這廝麵前,才會發現自己這一副好脾氣到底是多麼多麼的脆弱,誰也想不到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神經質。

“還春秋大業,春秋你大爺。”麅子掏出打火機說著。

許黃鷹連忙躲到一邊去,幽幽的說道:“麅子,你忘記曾經我們許下的諾言了嗎?怎麼我也是你師傅,也算是你半個長輩,你怎麼能夠說這樣的話,我可是很傷心很傷心的。”

麅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不到從許黃鷹這個純到不能再純的爺們口中聽到這樣的話,會有這麼大這麼大的殺傷力,強忍這心中跟生理上的嘔吐感,麅子把點燃火機把火機扔到汽油之中。

一時燃起熊熊大火,兩人就如同在拍某些動作電影一般,在大火之中離開地下停車場,但是卻沒有任何電影之中的爆炸,跟各種各樣的慢動作。

“果然電影之中都是哄人的。”許黃鷹坐上兩人開來的普桑說著,誰又能夠想到,這開著老式桑塔納的兩人,剛剛燒毀了一輛嶄新的寶馬X6,還背著一個裝滿二百萬的書包。

“把包裏的錢處理掉吧,都是黑錢,我怕花出去給馬爺惹了麻煩,我怕讓馬爺牽扯進來這個案子,這不是我們能夠擔待的起的。”開著車的麅子說道,這完全是跟他那還算稚嫩臉龐完全不相符的事情,如果姑且可以把這當成成長的話,這無疑是最黑色最黑色的成長,一個生在最黑暗最黑暗街頭的孩子,所看到的世界,不會有著一絲一毫的白色,跟麅子比起來,大多人無比是最幸運最幸運的幸運兒。

許黃鷹一臉的不舍,不過還是揉著麅子的肩膀說道:“小子,進步挺快啊,都有大局觀了,看來再過上個兩三年,我都要喊你當師傅了。”

麅子卻搖著頭,以一種很複雜的神情看著這輝煌的城市說道:“我叫你一聲師傅,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或許麅子總是一副瞧不起許黃鷹的模樣,但是在心中,對麅子而言,這個無比不堪的家夥,要比任何人都要高貴,如果沒許黃鷹,他估摸著早已經死了,假如有機會活了下來,那還是一個活著比任何人都要下賤的小爛仔。

對許黃鷹的敬畏,不光光是因為來自於許黃鷹對他的救贖,還有許黃鷹那毋容置疑的實力,甚至連許黃鷹所養的狗黑灌,麅子都恨不得當成祖宗一般的伺候著。

“少來這些,這些錢先放在我這裏,總有時候能夠用的到,我不花便是。”許黃鷹直接把書包扔到後座,那完全不在意的模樣,似乎這書包裏裝著的不是一堆錢,而是一堆垃圾一般,要可知道這沉甸甸的重量,到底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想要觸及的東西。

想想也覺得可笑,當你手上真攥上一大把一大把的鈔票的時候,這東西又變的一文不值,隻有那個時候才會發現,這些人所造出來的紙張,並不能拯救自己的生活,又或者靈魂,所帶來的東西,唯有一陣陣的折磨。

當然,雖然如此,仍然前赴後繼的有著無數的小人物,為了這一份折磨,在拚命拚命攀爬著,為了一個無比虛幻的夢境在做著各種各樣不堪入目的事情,蛇也說不出他們到底算不上是悲哀,隻能夠用遺憾這個詞彙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