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言不發,手指之間的轉動仍然是那個規律。
“劉爺,我老板跟你說話呢?總得有個表示不是?”綽號瘋狗的家夥有些嚷嚷的說道,雖然嘴上喊著一聲劉爺,不過那表情顯然是恨不得馬上就開幹的模樣。
男人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那一張雖然普通但是有著一種特別魅力的臉上慢慢出現一種笑容,微微揚起嘴角說道:“金老板,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不光光隻有你想要弄死馬洪剛,當年我被他陷害蹲了這麼多年,你以為我不想把他腦袋割下來下酒?但是這事急不來,特別是麵對這麼一個老狐狸,如果我們打的太激進,就憑他那個狡猾到極點的性格,敢直接找一個深山老林躲上個五六年。”
“不過劉雷,現在我們已經算是打草驚蛇了,這些天把他那群烏合之眾的徒弟一個個送下了地獄,這下好了,馬洪剛直接消失了,當時就該直接來個果斷的,即便是血洗這大半個西城區,也要提著那廝的腦袋回澳門。”金老六一臉不快的說著,由此可見,他跟馬洪剛,到底有著什麼可怕的恩怨。
這是一種即便是利益都無法打動分毫的恩怨,這一段恩怨的背後,唯有一個結果,那麼就是誰生,誰死。
“金老六,你手裏攥著的那點錢,還真不夠讓你在這一座城市胡作非為,即便是你站在怎樣偉岸的道德至高點,也總有人看不慣你,在這西城區大鬧一番,你說我們還能夠安然無恙的回到澳門?別說我信不信,你肯定都不會信。”男人掏出一盒軟玉溪,慢慢放到嘴邊一根點燃,卻吸的格外的快,幾口就讓一根煙見了底,然後再點燃第二根,不過這一根卻吸的極其的慢。
金老六的表情不太好,沉默一會說道:“給我一個說法。”
男人微笑了笑,彈了彈煙灰道:“以馬洪剛的性格來說,他不可能就任由我們在北京斷他的後路,他一定會行動,說不定已經在行動了,沉靜了這麼久,這一次他可能會來一次最大最大的反撲,但是他的動作越大,破綻就會越多,這是必然的事情,隻要抓住了這其中的破綻,我會讓他死的很難看很難看。”
金老六點了點頭,他對眼前這個男人是絕對絕對的信任,這完全是對這個男人能力的折服,雖然嘴上金老六不說,但是心中是完全的服服帖帖,按滅煙頭說道:“劉雷,我等著那一天,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我一聲,人我有的事,錢也不差,在北京無論你拉什麼關係,隻要別太離譜,我都能給你辦實了。”
“需要時我會找你,金老板,我知道你有這個絕對的實力,但是做人,還要是有些自知之明了點好,人外人有,山外有山這一說,永遠都不會過時,特別是在這一座城市,水深似海,每一步都要考慮考慮再考慮,稍有不慎,說不定沒能拿下那個馬洪剛,弄不好自己都會搭進去。”男人起身說道,直接用手指按滅這麼一根煙。
“我心裏有數,那麼劉先生,這一次我是不見著馬洪剛的腦袋不回澳門了。”金老六起身說道。
劉雷微微點了點頭,卻著實的歎了一口氣,因為他很清楚,他即便是說的再怎麼掏心掏肺,也無法改變金老六這入了骨子裏的性格。
離開這一棟空蕩蕩的別墅,劉雷架勢著一輛黑色的本田思鉑睿離開。
空蕩蕩的別墅。
“老板,你怎麼這麼信任這個劉雷,據我所知,這個劉雷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們在北京人生地不熟,你就不怕被這個劉雷給擺一道。”瘋狗很不解的說著,在他的印象之中,金老六雖然不像是一個聰明人,但是在這個深不見底的社會,金老六還真沒有吃過什麼大虧,除了馬洪剛那麼一次。
金老六卻冷笑了笑,此刻那一張滿是橫肉的臉上再也沒有了那暴發戶的俗不可耐,而是一種徹頭徹尾的狠毒,金老六說道:“瘋狗,你太不了解他了,你知道是什麼樣的關係是最純粹的嗎?不是親情,不是友情,不是愛情,而是這最純粹的利用,他利用我,我利用他,所以我們的關係比任何東西都要堅不可摧,我就是他的利益,他就是我的利益,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他會對我用什麼心思,否則他隻會讓他在北京,在澳門的路越來越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