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饒有些漠然的看著這個許黃鷹,突然覺得,盡管是這個男人的前半生到底過的到底多麼的可歌可泣,就現在而言,都是那麼那麼的可悲,因為到了最後的最後,他終究還隻是一個小小的棋子,而不是那個下棋人。
“我可以挺身而出,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什麼都不要管,如果你要是死了,又或者消失了,那麼我就沒有義務去遵循你所說的了。”徐饒說著,其實他本可以視而不見許黃鷹這最後最後的請求,但是他由衷的做不到,因為在許黃鷹身上,他看到了那個跟自己相同的人生,那個隻有悲哀卻沒有任何感性的人生。
許黃鷹就這樣看著徐饒,似乎在努力看著徐饒的心,也許是他的眼睛是真的渾濁了,他什麼都看不到,又或者並沒有看到他想要的東西。
“願不願意相信我這個過路人?”徐饒知道此刻許黃鷹心中的想法,因為即便是他站在許黃鷹的角度上,估摸著也會難以選擇。
但是許黃鷹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徐饒搖了搖頭,在心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許黃鷹終於把眼神從徐饒身上移開,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說道:“你覺得我還有選擇嗎?”
“就這樣說定了,你說的那個穆黃花手機號給我,今晚我會去找他,你說的那些,我原封不動的送給她,我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徐饒說著。
許黃鷹道出一串數字,徐饒記了下來,直接離開。
“你叫什麼?”許黃鷹叫住了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徐饒。
“知道我這個路人的名字有意義嗎?”徐饒微微彎起腰杆,他很清楚他現在所扮演著是自己曾經無法想象的角色,但是在心中徐饒卻不停的告訴著自己,計較這些已經過去的東西有意義嗎?
“有意義!”許黃鷹斬釘截鐵的說著。
“我叫徐饒。”徐饒輕輕說道。
“下麵所說的,你可以當成虛偽話,但是我許黃鷹,走了大半輩子,看了無數的人,這一雙眼雖然登不了什麼大雅之堂,但還算瞎不了,其實從一開始我就信你,你跟我不同,跟馬洪剛不同,甚至跟金老六不同,別問我到底因為什麼,這僅僅是因為我的直覺。還有,告訴那個善良的女人,謝謝她,即便是我許黃鷹下輩子做牛做馬,她的恩情,我一定會還。”許黃鷹似是感歎的說著,不過卻是滿臉入戲太深的神情。
徐饒微微的笑了笑開口說道:“後者可以有,但是前者就免了,如果你知道我到底是個怎樣的家夥,估摸著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說完,徐饒打開房門離開,隻留下一個已經陷入了深深沉思的許黃鷹。
“怎麼樣?”黃研兒一點擔憂的說道,雖然她在外麵雖然聽不清具體內容是什麼,但是還是聽到不少的動靜。
“什麼事情都沒有,現在你回去,最好待在麵館不要出來,告訴黃姨,能別開門的就別開門了,如果出現陌生人,第一個給我打電話。”徐饒說著,他已經完全意識到了這事件的嚴重性,已經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想,所謂的馬洪剛也好,金老六也好,通過這個不尋常的許黃鷹,他完全可以想象這些角色所處於的高度。
雖然他答應了下來許黃鷹傳話,但是他唯一的目的,還是保護好這母女倆,不光光是因為郭野跟黃菲的關係,還因為在他最落魄最落魄的時候,她們至少還能夠在這麼一座城市,把他當成一個人來看,就如同許黃鷹所說的一般,她是善良的,而徐饒的底線,就是見不得善良的人,在他眼前被這所謂的世界踩成一灘爛泥,過去他沒有那個能力,現在他有這個拳頭了,所以他真的難以做到無視這一切。
“你要幹什麼?”黃研兒格外擔心的看著徐饒,她不想因為她給予徐饒傷害,盡管她一直在傷害著,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不得不的事情,沒有完美的故事,隻有誰把東西藏的深一些,誰把東西藏的淺一些罷了。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你隻需要記住,我在做什麼,我心中有數。”徐饒有些不太憐香惜玉的說著,聲音甚至可以說的上冷冰,似乎一點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女人惦記著自己,到底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不是徐饒沒有情商,是現在真不是他享受這種奢侈幸福的時候。
黃研兒愣了愣,似乎感覺眼前的徐饒有那麼幾分的陌生,就好似完全換了一個人一般,但是卻讓她那不安躁動的心,完完全全的平靜了下來,這是一種跟隨黃菲顛沛流離了這麼多年的黃研兒從來沒有體會的感覺,似乎她,已經不需要在顫抖著了,這是一份讓人著迷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