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撓了撓胡茬,轉悠了轉悠眼珠,不知道又生起了什麼歪門邪道。
“六爺,根據張騰那廝透露的,這家夥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夠拿掉的角色,而且身份也不明,他特別叮囑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對這個家夥來硬的,怕牽連的東西太多。”瘋狗說道。
金老六再次睜開眼,不過這一次表情認真了幾分,說道:“狠角色....”
喃喃了一會,金老六再次摸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九妹。”金老六說道。
“什麼任務。”對麵傳來有些沙啞的女聲。
“我要你今晚去見一個人,我等會會把地址發給你。他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讓他把不該知道的東西全部忘掉。”金老六說道。
“明白了。”對麵回答道,這個女人的作風很像是劉雷。
“九妹,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對他來硬了,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小角色,你一定要加倍小心,但是這事一定給我漂亮的完成了,不能因為這麼一個家夥,壞了這麼一盤大棋,我就要最後的收尾了,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金老六再三叮囑道。
“明白,我會顧全大局。”電話對麵的女聲這樣說著,沒等金老六再叮囑什麼,就這樣直接掛掉了電話,讓金老六一陣無語,想著這麼一群家夥,是不是真的沒有叫做感情的東西。
天終於放亮,這忍受了一夜黑暗的城市,終於迎來了真真切切的光明,或許在這一片的爾虞我詐之中,唯有這光明才是真實的,也唯有這光明才會真正的燒灼人心。
陸地巡洋艦仍然飛馳著,金老六慢慢閉上眼,昏昏沉沉的睡去,但金老六僅僅睡了有半個小時,陸地巡洋艦就到了目的地。
瘋狗小心翼翼的叫醒金老六,金老六睜開眼,發現車已經回到了別墅,強打著精神下車。而瘋狗則打開後備箱,看昏死過去的麅子還有一口氣,直接扛在了肩上,跟著金老六大步走進別墅,一點都不礙於周圍的監控。
在別墅中,把麅子直接扔在地上,瘋狗扒了扒麅子脖子上的刀口,雖然被麅子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但是看樣子並沒有什麼好轉。
“六爺,救不救?”瘋狗回過頭道。
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的金老六點了點頭。
瘋狗雖然生著一張布滿老繭的手,但是手法甚至勝於很多外科醫生,而且有著全套的家夥,那老道的模樣,一點也讓人想象不到那一雙靈活無比的手葬送了多少屍體。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久病成良醫。
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是來自這別墅群的門衛。
“讓那輛雅閣進來。”金老六說出這麼一句,直接掛掉了電話。
就在這電話過去有十分鍾的時間,一個男人出現在房中,是一身髒兮兮衣服張騰,此刻的張騰有幾分的狼狽,臉上也有幾處比較明顯的傷痕,但等張騰看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麅子後,表情沉重了幾分。
“他失敗了。”金老六把一盒天葉扔到桌上說道,看麅子的目光,完完全全的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個工具。
張騰默默點了點頭,或許這是一個在他心中必定的結局,但是等到真來到此刻,他還是為麅子覺得有幾分辛酸,因為關於這個家夥,張騰知道的實在有點太多了。
瘋狗雖然一邊虎視眈眈的盯著張騰,但手上的動作仍然麻利無比,包紮好麅子脖子上的傷口後,把幾個藥粒扔到麅子嘴中,然後默默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卻沒有喂給麅子,直接潑到了麅子的臉上。
昏沉的麅子驚醒,卻看到完完全全陌生的環境,完完全全陌生的嘴臉。
但是好在麅子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張騰。沒等麅子說些什麼,金老六就開口說道:“就憑你大逆不道的殺了許黃鷹,就夠你死一千遍一萬遍了,但是知道為什麼你現在還活著嗎?”
麅子慢慢支撐起上半身,正要可以仰著頭看著金老六,這個暴發戶到不能再暴發戶的家夥,此刻在麅子的眼中,甚至有幾分叫做霸氣的東西。
麵對麅子的一時無言,金老六並不在意,而是叼起一根雪茄道:“因為你還有活著的價值。”
麅子求助似得看向張騰,他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眼前的家夥,到底是誰。
張騰微微搖了搖頭,一臉的複雜,沒有說出任何東西,或許即便是現在麅子就差一口氣會死,他都不會拉上一把,因為他隻是把麅子對他人所做的,還了回去罷了,這就是社會,也就是江湖,看著披著蕩氣回腸,其實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