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所謂的因果(一)(1 / 2)

SI舞廳中,這不算大甚至不算正規的舞廳,差不多是這個世界上最混亂的地方,又或者可以說是最容易滋生各種各樣的黑色的地方。

那輛帕薩特停在了舞廳門口,車上的三個男人同時點上一根悶煙,一言不發的抽完,然後程小康才遲遲的開口說道:“進去後激靈點,要是有什麼不測能跑出去一個是一個,成敗就在今晚了。”

看張騰跟麅子不開口,程小康再次重複了一遍道:“明白了沒有?”

兩人相繼點了一點,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所謂輸人不輸陣,但這話程小康憋在心口窩子裏就是沒有說出口,他真怕這哥倆跑了,甚至連此刻的程小康,都有種想要甩下這爛攤子撒丫子跑路的心思,但是他能嗎?顯然他不能。

程小康抽出藏在車座地下的開山刀,用報紙包好卡在背後,麅子跟張騰兩人也在腰間別起匕首,隨時準備開幹的模樣。

三人毫無阻礙的殺進了SI舞廳,入眼的是一片各種各樣說不上觸目驚心,但絕對算不上動人的畫麵,到處是各種各種樣的香豔無比的場景,但是這三人根本就沒有欣賞這些場景的心思,一直徑直走到這一條所謂不歸路的盡頭。

黑漆漆的場景,卡坐上隻坐著一個男人,這個渾身帶著黑暗氣息的男人身上唯有一點光,那就是忽閃忽閃的煙頭。

“坐。”坐在座子那邊的男人掃了一眼氣勢洶洶的三人,很有底氣的說道。

程小康的表情有幾分玩味,他想不到這裏竟然沒有十幾把開山刀等著他,而僅僅隻是一個人,這顯然讓程小康原本準備好的套路失了味,但盡管如此,程小康也不敢把心放下來,因為他很清楚,對方竟然敢露出來一個人交易,就肯定手中有著底牌,這個社會從來就是如此。

程小康從男人的對麵坐下,而麅子張騰則站著守在兩邊,兩人的表情在黑暗中變的無比的模糊,但是雙方都有著一個心思,那就是祈禱著不要從這裏打起來,讓他們死在這裏,就有些太冤了點。

也許是為了徹底的掩人耳目,除了麅子過去的短信,金老六那邊就跟他們從未有過任何聯係,他們兩人就如同兩個提線的木偶一般,老老實實的守在程小康身後,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往前走是對的,還是錯的,唯有聽天由命。

“錢帶來了沒有?”男人壓低聲音說著,雖然周圍嘈雜無比,但是程小康不用聽清就明白這個男人到底說了什麼。

程小康把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扔到桌上,俯身說道:“五十萬,一分不少,我要的資料在哪裏?”

男人並沒有理會程小康,而是直接拉過了塑料袋,看著裏麵的現金。

“怎麼?想要黑吃黑?你應該清楚你在幹什麼?敢玩這麼一套,你以為馬三爺會放過你?”程小康敲打著桌子說道,看似莫名的有底氣,其中程小康心裏可是一直打著鼓,現在馬洪剛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情況,即便是他在這裏被人砍死,馬洪剛估摸著都不會過來。

男人的臉上似乎出現了幾分的笑容,就好似摸透了程小康的心思一般,通過這幾句話,春叔算是摸透了程小康的底牌,首先最清楚的就是程小康手中沒有貨,心中沒有底,否則程小康不會這麼快就想翻臉,雖然程小康不算是凡人,但是在春叔這個老油條麵前,還是太年輕了。

程小康的牙齒在打架,似乎沒有看頭春叔這個笑容真正的含義,但是總覺得背後有著什麼怪物在盯著自己一般,程小康給麅子使了一個眼神,卻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麅子,麅子一動不動的站著,就像是一塊木頭,更別說給程小康什麼反應。

雖然心中已經把麅子罵了千八百遍,但是程小康仍然氣定神和的說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點著錢的春叔終於把目光從鈔票上移開,直接掏出一個檔案袋扔到桌子道:“這就是馬洪剛所要的資料,一字不差,句句屬實,做人要講究一個原則,同樣也講一個規矩,至少對我看來,規矩要比人命重要,你清楚嗎?”

程小康看著桌上的檔案袋,卻並沒有露出什麼喜出望外的表情,桌下的手指已經攥的啪啪作響,最後用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說著:“剛剛是我太過心急了,我錯了。”

男人微微點著頭,把這黑色的塑料袋踹到懷中,一步一步風輕雲淡的離開,自始至終沒有露出什麼牌,卻把懷揣著開山刀的程小康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