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徐家,徐饒心中一直從未平靜下來,在他的角度來看,徐豐年已經到達了無懈可擊的地步,無論是眼光還是為人,但就是這樣在徐饒心中無懈可擊的家夥,竟然還隻能在和這個高度作罷,甚至把不敢仰望這個幾個字記在了心中根深蒂固。
而真正能夠敢問往上踏出那麼一步的人,到底要處於什麼樣的高度才有這個資格?
想著想著,徐饒笑了笑,也許這些聰明人們,無論手中握著怎樣的東西,站在怎樣的高度,都不會往上走上那麼一步,因為他們是聰明人,隻有傻子才會奮不顧身的做一些無關自己利益的事情。
這是精明人跟傻子唯一的區分方式。
手機響了,大亂了徐饒腦海中所有的思緒,徐饒看了看來電號碼,皺了皺眉頭,是黃研兒的手機號。
也許對於自己這渺無音訊的幾天,這個世界也有了能夠注意到的人,但是徐饒僅僅是這樣看著這個號碼響著,對徐饒來說,能夠感受到這股人生姍姍來遲的溫暖,就已經足夠了,他一點都不奢望能夠觸碰。他怕這矯情的東西,稍稍用手一碰,就會變的粉碎。
過了不知道多久,對方或許終於放棄了繼續撥打徐饒的號碼,徐饒才把手機收回兜中,他知道這樣做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徐饒是抱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想法,即便是對方再怎麼誤解他,也無所謂,他要的就是對方能夠閉上眼就能夠睡著,不需要擔心其他的。
剛剛把手機放回兜中,手機又響了,這一次不是黃研兒的號碼,而是一個特殊號段,顯示的是上海來電,徐饒有幾分猶豫,但還是接通了這個特殊的號碼,隻是單純的接通,一言不發。
“徐饒,我是你春叔,現在我已經坐上了通往杭州的火車。”電話對麵的聲音有些嘈雜,看來是春叔剛剛安定下來就撥通了這個號碼。
“我是徐饒,春叔你說。”徐饒心中的石頭也放了下來說道。
“常家的事情有眉目了,我知道你的時間不多了,但是據我剛剛得到的情報,常家要出事了,常家家主常京山住院了,看來是快要咽氣了,知道這關乎著什麼嗎?常家就要變天了,下一屆家主到底是誰還沒有真正的決定下來,到底是常石龍一派,還是常漢川一派,都得靠老爺子的遺囑來,但是隻要常京山一嗝屁,什麼遺囑都是屁話,兩人肯定得鬥,而且得鬥一個天昏地暗。”春叔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一副赤裸裸的仇富心理,他巴不得整個北京都打起來,這些有錢有勢的家夥們都死了算了。
徐饒靜靜的聽著,也許這對他來說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畢竟這已經可以完完全全的影響到了這一場婚禮。但是一切仍然是一個未知數,常家這個龐然大物稍稍有些動作,就有可能把他卷入萬劫不複,所以徐饒一點也不敢怠慢分毫。
“至於婚禮的事我還沒有什麼頭緒,現在能夠打聽到的隻有這麼多,我不在北京,有一些事情也不好操作,但是能夠出力的,我一定出力。”春叔格外用力的說道,本來把徐饒孤身一人扔在北京他已經很受煎熬,要是再不做一些事情,他是打心裏覺得對不住自己僅剩的那點良心。
“勞你多費心了。”徐饒說道,雖然無論發生什麼,他現在的情況都算是無比的險峻,但是這個消息,的確比一些壞消息好太多太多了,越是混亂的局勢,越是有利與他行動,越是給他更多渾水摸魚的機會。
“這都不是事,倒是你徐饒,你心中應該清楚,你在做的事情是什麼性質,你已經不能夠按常理出牌了,如果有機會,你會不會毀滅整個常家?”春叔再三考慮後,終於問出這個問題,他清楚這到底會牽連多少多少的東西,但是徐饒所做的事情,就跟毀滅整個常家一般的瘋狂。
“如果有這個機會,在沒有其他的選擇的情況下,我會這麼做。”
“我明白了,你等信吧。”春叔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後,掛掉了電話。
徐饒看著手機,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在冥冥注定之中抽象起來。
還有三天。
徐饒在心中默念著,三天之後的這個時候,他到底是死?還是生?一切都成了未知數中的未知數。
另外一邊,正如同春叔所說的一般,在北京656醫院搶救室,門外站著一幹表情焦急身份可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