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饒強忍著心中的情緒,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慢慢給這一對有些奇葩的父子讓開位置出來,如果這個世界真有一種叫做奇跡的東西的話,那麼一定就會是眼前的這個家夥所領著的孩子跟這個男人形成的鮮明的對比,雖然估摸著會被人百分百的當成人販子,但是徐饒能夠看出這個孩子跟這個不堪的家夥的不尋常。
“真是個呆瓜,跟剛剛綁票的那幾個家夥一樣欠揍,連女人都動手,要不是小爺身體不適....”這個中分頭嘴裏還嘟囔著,似乎跟徐饒一樣,心中都有點怎麼都吐不出來的火氣。
一隻手搭在了這個自稱小爺的家夥的肩膀,中分頭回過頭,正準備對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大罵,卻看到了一張很是恐怖的臉,這個小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張臉上上的殺氣,這不像是一個人該有的眼神,確切的說,更像是一隻狼才會有的眼神。
“你剛剛說什麼?”徐饒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說道,早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和顏悅色。
比起能夠嗅到忌諱味道的小爺,小爺身邊頗為秀氣的孩子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小拳頭慢慢的攥緊,甚至煞有其事的彎起腰杆,也不知道從誰的身上學來了這麼一套。
“不至於吧,要是我說錯了什麼,我現在誠懇的跟你道歉,小兄弟,怎麼說都是從道上跑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就當我是有眼不識真泰山。”小爺的眼珠轉了幾圈,就好似生到了什麼好法子,連忙開口說道,他清楚的很,他這一次算是踢到了一個硬釘子上。
徐饒瞥了眼這個頂多有十歲的孩子,冷笑道:“我可沒見過帶一個孩子出來跑的,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跟你探討剛剛你說的東西。”
“兄弟,我都退了一步,你再繼續追究下來,有點過分了昂。”這個小爺吊兒郎當的說道,頭慢慢伸向徐饒的耳邊,看著那不遠處的製服,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還有,我不想殺了你。”
說完,小爺縮回腦袋,笑的是那麼那麼的不堪,那是一種讓人覺得滑稽的小人物的笑容,但是這滑稽的笑容,卻把剛剛那麼一句話襯托的無比無比的冰冷。
似乎,這不是一個軟茬碰過了硬釘子,而是一個硬茬碰到了硬釘子。
“挑一個人少的地方好好聊一聊?”徐饒看似禮貌的微笑道,實則還沒有鬆開放在恭三兒肩膀上的手,這反應過火的小爺,讓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了幾分雀躍,就好似一身的血跟著這野獸該有的對話,沸騰了起來,雖然兩人的相貌差距上有著十萬八千裏的距離,但是唯一一點可以肯定,他們都處於一個相同的世界,一個除了生,就是死的世界。
“好,有何不可?”小爺爽快的答應道,倒是身邊的孩子拉了拉小爺的衣角,小爺卻拍了拍那很不受看的胸脯說道:“四川,小爺我何時失手過,幾讓我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四川看著小爺這自信無比的模樣,並沒有覺得安心幾分,因為他在徐饒身上所看到的東西,實在讓他忌諱的不行。
聽著這個清秀無比的孩子有著這麼一個老土的名字,徐饒覺得這孩子跟在這麼一個身後,算是徹底糟蹋了這麼一個好苗子,在這個孩子身上,他能夠看到跟東子相同的地方,那是一個生在高樓林立的紈絝所沒有的東西,如果非要說那種東西叫做什麼的話,也許那就是靈性。
三人就這樣慢慢來到機場的地下停車場的角落,這有些狹小的空位恰好是監控的死角,因為是死路,也沒有什麼車子的經過。
“把你剛剛你說的話再重複一遍。”徐饒說道,他已經把這個小爺劃上了敵對名單,看這個小爺的模樣,說不定真跟這綁架案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四川給我放著風,我要讓這個小子知道,什麼是社會,什麼是時代。”小爺冷嘲熱諷的笑著。
徐饒聽過後,也知道兩人想要正常的溝通下去,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看來那些話隻有等到一個人倒下才能說的出口,他猛的往前踏出一步,緊跟著這拳頭就逼向了這個看起來不用打用風就能夠吹倒的家夥。
看著徐饒的出手,這個小爺眯了眯眼,似乎能夠看出徐饒這一拳的淩厲,腳下直接轉了個彎,躲過這麼一拳說道:“既然你打算跟我玩真的,就別怪小爺我不客氣了。”